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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胸中藏丘壑 8

秦玉看著徐恆,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徐恆道:“以我之見,璧城升任左驍衛都統制,乃是當今親自拔擢,並非陳崇恩之意。若依陳崇恩之意,任這左驍衛都統制的,該是陳肅陳孝正才是。然聖上之意他不能違逆,這左驍衛卻是他陳崇恩之根基,璧城雖與他親厚,只怕在他心中,終究不如陳孝正那般可任意指使。”

聽到此處,秦玉已是呆若木雞,額上滲出豆大汗珠來。

只聽徐恆又道:“陳崇恩一邊要極力籠絡璧城,一邊又要防著璧城不聽他號令,是以他便要留一個心腹之人在璧城身邊,做他陳崇恩的耳目。選來選去,左驍衛之中,再沒有比張先更為妥當之人,是以張先便仍舊留在左驍衛之中做統制,不得升遷了。”

“那張先本就是陳崇恩的人,他又怎會不聽從陳崇恩之命?又怎會不瞞著璧城?”

見秦玉仍舊默然不語,劉遜長嘆一聲道:“制司,永業之言雖有道理,卻也未必是實。陳都司與制司情深義重,只怕不會如此算計制司,制司也不必過於介懷,日後只防著些張先便是,卻也不必顯露出來。”

秦玉忽地抬起頭來,看著劉遜,嘴角竟帶著一絲獰笑,緩緩說道:“退之之意我已明白,張先不過疥癬之疾耳,只是這疥癬頗有些難纏,我須防著他為禍,卻又不能將他連根拔除。永業、退之放心,秦玉非是魯莽之人,斷不會意氣用事。”

徐恆拊掌笑道:“璧城真乃大智慧之人,天下間哪個將軍願留用二心之人?肯違心屈就,方能成就大事。”

秦玉道:“永業,事到如今,日後我又該何去何從?”

徐恆道:“璧城不必憂心,日後只如往日一般便是。你我初見之時我便曾說,璧城與陳崇恩乃是一體,陳崇恩便是璧城在朝中的倚仗。當世哪個不知秦璧城與陳崇恩情似兄弟,陳崇恩若能青雲直上,璧城方能建功立業。是以璧城萬萬不能與陳崇恩撕破面皮,也正為此,張先才不得不用。”

“此番陳崇恩奏請立儲之事,比之他伐蜀功成還要得人心些,如今朝中文武官員,俱稱頌陳崇恩為國請命,不計個人。然如此一來,當今便也會對他多一分忌憚,便不會如昔日那般信他。聖心與天下人心不可兼得,陳崇恩又豈會不知?他若就此固步自封,循規蹈矩,只怕那禁軍都宣撫使之位,再遙不可及了。”

劉遜道:“永業以為,陳都司便就此安於一隅了?”

徐恆道:“陳崇恩心雄萬夫,此番計策又大功告成,他豈會甘心於此?然只靠軍功,他斷難越過盧象山去。因此我以為,他此番復職,只怕立時便要與盧象山針鋒相對了。只有扳倒盧象山,他才能接掌天下兵馬。”

劉遜道:“扳倒盧象山,尚有石方白、李克讓,陳都司能越過這二人去?”

徐恆道:“李克讓前有大過,當今未治他欺君之罪,是為河北無人可用,否則,十個李克讓也已灰飛煙滅了,又豈能用他執掌天下兵馬?石方白功勳卓著,深得人望,然其人忠肝義膽,一心為國,卻又淡泊名利,不計得失,其又與陳崇恩有師生之誼,他斷不會與陳崇恩爭奪大權。是以只須扳倒盧象山,陳崇恩便是執掌天下兵馬的不二人選。”

劉遜道:“倘真如永業所言,制司此番出征河東,陳都司少了得力臂助,豈非少了一分勝算。”

徐恆道:“朝堂相爭,用不到兵馬武將,陳崇恩如今得朝中文臣之心,又豈在璧城一人耳?左驍衛此番出征,璧城離了這是非之地,乃是上上之選。陳崇恩與盧象山之爭,並無十分勝算,盧象山雖有昏招,卻並未失了當今寵信。他不願參與儲位之爭,雖不得文臣之心,當今卻知他心無異志,若非萬不得已之時,斷不會捨棄他不用。璧城若捲入這是非之中,一著不慎,獲罪於身,日後便難大用了。此番離了梁都,陳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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