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想清楚事情，張嘴就要拒絕。

砰的一聲！

天機老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天機道友這是做什麼？”鐵骨懵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是一個閃身。

血刃和月影也懵了，這這這……有必要嗎？

“天機別無所求，只想在殉道前留給九大聖界一個永遠也註定不會成真的預言。”天機老人的臉上全是淚水，滄桑的雙眼裡透著死意。

鐵骨看向血刃和月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天機老人。

說實話，他有點後悔。

看天機老人這樣子，明顯是不想活了，想要在死前噁心一下九大聖界，還是想要借用人族的名義。

鐵骨也是在這一刻才真切的感覺到，原來輝煌的人界真的成了過去式，他和血刃，月影三人就能全權代表人族。

世事無常，鐵骨不想給人族的先輩丟臉。

但看著死氣沉沉的天機老人。

鐵骨閉上雙眼，許久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機道友請起，我要先看下你的謊言。”

血刃和月影沒有出聲，他們和鐵骨有相同的感覺，人族就剩他們三人了，真的回不去了啊。

“多謝。”天機老人再次道謝，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天機老人從地上站起，再次把獸皮遞到了鐵骨的身前。

鐵骨伸手接過，把獸皮在身前展開，旁邊的血刃和月影也能看到。

獸皮上的內容出乎了他們的預料，簡潔明瞭，只有二三十個字。

我看到了，人族回來了，我看到了，一尊禁忌中的主宰帶著人族殺了回來，九大聖界終將覆滅。

只是看著這句話，鐵骨三人都有種熱血沸騰，豪情萬丈的感覺。

血刃看向天機老人，嘴唇哆嗦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這、這是……”

鐵骨和月影也目光灼灼的盯著天機老人，眼裡好似有一團火焰燃起。

“我也希望這件事是真的。”天機老人的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怎麼可能推算到九大聖界的未來，別說是我，就是擅長推算一道的永恆存在估計也推算不到。”

鐵骨三人眼中燃起的火焰一下熄滅，雙眼無神的看著獸皮上的內容。

也是，他們本就不該抱有希望的。

天機老人也早就提前告訴了他們，這是一個準備好的謊言。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答應了。”血刃猛然抬頭，看向鐵骨和月影，“大哥，三妹，就算這是假的，但是九大聖界不知道啊。”

血刃又看向天機老人，“天機道友，我想要知道，你怎麼讓九大聖界相信這個獸皮上的預言是真的，想要讓九大聖界相信，你先要讓我們三兄妹相信。”

鐵骨沒有阻止血刃，這也是他想問的。

月影也看向了天機老人。

“殉道。”天機老人再次說出了這兩個字。

“您的意思是？”鐵骨想到了什麼，對天機老人用上了敬語。

“朝聞道，夕死可矣。”天機老人看向虛無黑暗的界海，“天機界被滅，我在這世上也沒有了牽掛，殉道便是我的選擇。”

“天機道友，你這又是何苦。”鐵骨想勸，又不知怎麼勸。

說到底，他這是和天機老人的初次見面，交情近乎於無。

這次見面也是天機老人來找的他們，這也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也是唯一的一次見面。

“三位，告辭。”天機老人一步一臺階，幾步之後，身影就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中。

天機老人走前沒有再問鐵骨三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