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胡爺的男子,看到張九陽一身道士裝扮,又望了望那柄赤紅如玉的法劍,眼眸不禁為之一凝。
這是個有修為的道士,而且那柄劍……很不一般。
相隔十幾丈,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種鋒芒與煞氣。
還有那提著粉色菜刀的小厲鬼,應該也是這道士養的鬼物。
“小道士,我念你修行不易,又何必來蹚這個渾水呢?”
月夜下,紅衣男子身後的尾巴輕輕搖晃。
“胡爺我在山中練氣一甲子,豈是你這個剛下山的毛頭小子能比的?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他的聲音暗含警告之意。
倒不是怕這道士,他在山中通修行了六十多年,還有過奇遇,自負不弱於人,只是見這道士目泛清光,神華外現,師承應該不差。
小道士好殺,老道士就難纏了。
“原來是隻妖。”
張九陽見了不少鬼,卻還是第一次見妖。
他揉了揉肚子,道:“沒關係,死了的妖也是鬼。”
沒有鬼吃怎麼辦?
很簡單,把它砍死自然就成鬼了。
紅衣男子怒了,道:“妖怎麼了,你們人吃我們的血肉,扒我們的毛皮,難道就好到哪裡去了?”
他指著那兩頭驢子說:“就是這兩人,殺了我的孩子!”
“胡爺我只有那麼一個孩子,它才剛剛開了靈智,不過是想偷吃些草藥,這兩人竟然殺了它!”
張九陽都給整無語了。
到此已經真相大白,這妖怪的孩子開了靈智,正好遇到來山中採藥的夫妻,便垂涎他們的草藥。
採藥人生活不易,很多名貴的藥材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懸崖峭壁間採到的,哪裡肯就範,便奮起反抗將其斬殺。
卻不想,引來了一位老妖怪,致使家破人亡。
“它只不過是一個孩子!”
紅衣男子怒吼道,眼眸血紅。
“既然貪圖別人的東西,就莫怪丟了性命。”
“孩子?它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出門在外,可沒人慣著它。”
張九陽平靜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譏諷。
“就是就是,照你這樣說,阿梨也是個孩子呀,伱的尾巴好漂亮,能讓我砍下來給九哥做圍脖嗎?”
阿梨聰明伶俐,立刻出聲反駁,讓紅衣男子神情一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而趁著他這一失神的功夫,張九陽眼中寒芒一閃,已經持劍衝了上去,身形迅如獵豹。
鏘的一聲劍鳴,張九陽一劍橫空,赤芒如電,擦著紅衣男子的脖頸掠過。
鋒銳的劍氣刺破了紅衣男子的面板,滲出點點鮮血。
“卑鄙的人類!”
他周身駕馭妖風,於千鈞一髮之間躲過了這一劍,對那柄赤色長劍的威力更是有個一個直觀的體會。
只是被微微刺破面板,竟然就有股煞氣在不斷往傷口鑽,以他的道行都一時無法止住血。
要是被刺破要害,恐怕還真會栽在這裡!
張九陽默不作聲,只是繼續挺劍上前,眼中殺機越來越盛。
不出手則已,既然動手了,就要往死裡殺,對於這樣肆意害人的妖物,用怎樣的手段都不為過。
嗖!嗖!嗖!
又是幾劍斬去,夜色中赤芒閃爍,映照出兩道迅疾鬼魅的身影。
斬鬼劍鋒利無比,法力注入後更是自帶劍氣,須臾之間便將四周的牆壁和地面斬出道道劍痕。
然而那紅衣男子比張九陽更快,他的體表似乎繚繞著一股無形的妖風,整個人彷彿御風而行,任張九陽的劍如何迅疾凌厲,都能遊刃有餘地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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