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那就是如今的周泰安,發展的勢頭已經成了氣候,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保證一支魚龍混雜的隊伍會不被別的勢力左右,雖然張開鳳有信心能駕馭得了這支隊伍的走向,可是組織上並不放心,她是一個革命鬥爭經驗很不成熟的女孩子,不可能完全掌控周泰安這樣心智成熟的兵痞鬍子出身的老油條,為了慎重起見,還是應該有個經驗豐富的革命者來幫她一起工作,確保這支隊伍將來會為己所用,不成為國家和民族的發展的絆腳石。
當然,組織上派來的人只是協從張開鳳的工作,並不主導她的思維方式和行事手段。說白了,就是不給她戴籠頭,當然像發展組織成員,成立支部之類的活動,她是需要無條件配合的。
馮春雨的存在,更像是一個負責思想教育的指導員,他的任務就是要把周泰安這支隊伍的思想認識,扭轉到他們這個方向來,不過,張開鳳認為這一切有些過早,雖然周泰安這個人同情窮苦大眾,胸懷家國天下,但是他的政治傾向卻是一片空白,自己根本就沒看出來他究竟思想上到底偏注哪個方向,組織上這麼急切的把手伸過來,會不會適得其反她不得而知。
基於這一點,張開鳳很執拗的告誡馮春雨無論想做什麼工作,都要悄悄進行,萬不可操之過急,如果引起周泰安的反彈,那就反而不美了。
關於溫柔鎮壓戰俘這件事,馮春雨很氣憤,他和張開鳳交談時,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把溫柔說成一個屠夫:“那可是一千多人吶!就這麼毫不手軟的全部處決,溫柔絕對是個冷血的劊子手。”
“那些俘虜都是鬍子出身,他們是被甄別出來的,都是罪大惡極,禍害百姓的壞人,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作死,溫參謀怎麼會下死手?一旦讓他們“炸營”成功,你知道後果嗎?恐怕周泰安的基地會就此煙消雲散。”張開鳳不認可馮春雨的觀點。
“可是,那都是他們當兵之前的事了,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浪子回頭嘛!人是可以感化的,只要能感化他們,將來對社會也是能有所回報的嘛!難道那一千多人裡一點可以挽救的人都沒有了嗎?他這麼做,就是武斷,嗜殺成性。”馮春雨有些衝動。
“我們能怎麼辦?難道去阻止溫參謀殺人?你去,還是我去?”張開鳳說不過他,索性提出一個讓馮春雨直接閉嘴的理由。
果然,一聽她這麼說,馮春雨如簧之舌立刻蜷縮起來,不再言語,轉動了幾下眼珠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個確實沒有意義,我的意思並不是胡攪蠻纏,而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這支隊伍這樣下去,就很危險了,嗜血如命,草菅人命註定是和我們的宗旨背道而馳的。”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早?”張開鳳一直以來對馮春雨很尊重,這個男人畢竟是代表著她所信仰的組織而來,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在這個代表的身上讓她感覺不到溫馨安全,究竟是什麼感覺她也不知道,總之就是很不喜歡。
或許是看出了張開鳳對自己的態度,馮春雨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性急了,連忙放緩了語氣,心平氣和的說道:“開鳳同志,你千萬別誤會,我也是擔心隊伍未來的走向,心急所致,這支隊伍的形成因素你比我還清楚,這些人的出身都很複雜,所以不容易改變他們的本來性情,我看咱們可以借這次機會,把思想教育工作在隊伍裡進行主抓,當然,並不是現在就進行咱們信仰的那種思想,而是籠統的進行家國,還有人民之類的認識,讓這種認知先被大家接受,以後自然會水到渠成。”停頓了一下他重重嘆息道:“由於東北問題錯綜複雜,各種利益體交替存在由來已久,我們在東北的發展一直都是空白,很難在這裡擁有屬於自己的隊伍,所以白手起家的那種迫切,可能開鳳同志你不能體會,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有無數像你我一樣的同志為了這個理想的促成,已經犧牲在崗位上了,不把工作幹出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