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狄傑的臉上現出了遺憾的神色,趙武平又道:“不過大人,聶大學士已知您讓屬下帶著信扎去找白大人的事,特意讓我給您帶好。”
狄傑的臉上現出幾分歡喜,隨即又嘆了口氣道:“可惜還是錯過了,方才我被召進進宮了。”
“還是御史許大人跳塔的案子嗎?”趙武平試探著問,剛才進來時,他就發覺大人的情緒不對。
狄傑點點頭,皺起眉頭道:“這是老夫從未遇到過的奇案,許大為明明沒有自殺動機,怎麼就跳塔了?
問題是現場還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怪哉,怪哉……”
一旁的的狄嬋兒也皺起了秀眉。
那天夜裡高公公來時自己迴避了,但爹爹還是和自己說了些案情,看著號稱斷案如神的爹爹都一籌莫展,她想到了一個人,下意識道:
“爹爹,您何不讓李天順幫您驗驗屍,看看現場?”
“對呀!”趙武平也像發現新大陸般應合道:“小姐說的未嘗不是一個法子,那個李天順驗屍確有一套。”
對於李天順透過驗屍連破兩個案子的事狄傑自然清楚,女兒這個小喇叭已經說過多次……他似有所動,不過想了想還是道:
“不急,此事我已稟告了皇上和天后,如果二聖還要大理寺繼續查,那到時再說。”
說完,又若有所思拿起了案卷,一邊翻看一邊再次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三輛馬車已經緩緩停在了翰林院大門前。
這片建築群位於皇庭的偏中心位置,相當於皇帝的秘書機構,與皇城只一牆之隔,由此也可見翰林院的特殊地位。
從車上分別下來了聶賢、嶽華峰、張志偉和李天順。
門口的兩名守衛連忙上前相迎,口稱:“拜見二位大人。”
聶賢點點頭,整了整衣冠,氣度威嚴地踏進了門,嶽華峰則像個受氣佬兒,低頭背手跟在後面。
在看李天順,此刻卻是印堂有點兒發黑,在張志偉的陪同下緊隨其後。
要問李大捕快為何印堂發黑?無他,都是被張志偉這一路給絮叨的。
一路上,這貨也不管李天順愛不愛聽,就滔滔不絕講起了翰林院學子的地位,還有翰林院的職責與職能……
什麼承辦每年秋天舉行的經筵典禮,掌管進士朝考之事,論撰文史,冊寶文,冊誥文冊封王公。
負責碑文、諭祭文,纂修實錄、聖訓、本紀、玉牒及其他書史的編輯和刻印。
還有對書史的編輯校勘,稽查官學功課,宗人府的宗學、稽查理藩院檔案。
每遇直省文武鄉試、會試、殿試時充主考官、讀卷官,擔任學士充正、副主考、侍讀、侍講以下的老師,還有陪皇帝巡等等……
李天順知道,張志偉這是在暗示翰林院在朝廷裡的特俗地位,希望自己也能加入進來。
可一聽到從院裡傳來的朗朗讀書聲,李大捕快就感到心發緊、頭髮脹,身上冒冷汗,險些勾起了上一世讀書時的陰影。
當年自己忍辱負重讀了那麼多年書,不就是為了長大後不讀書嗎?
就算是待遇再好,老子也不會進翰林院,當個捕快多好!
片刻後,眾人走進一間雅緻的茶室,就見聶賢溫聲道:“都坐吧。”
一陣微風從半開的視窗吹進來,把他的白髮吹得徐徐飄動,更顯這位大儒的穩重氣息。
“多謝前輩。”李天順作了個揖,規規矩矩坐好,儘量顯得自己很懂禮數。
嶽華峰則白了聶賢一眼,一屁股坐在了下首的位置,心中暗罵著。
裝什麼裝,平時怎麼沒看你說話這麼慢聲慢語的?
趁著茶童上茶的功夫,聶賢又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