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天順問趙武平高公公上塔後的細節,狄傑就是一瞪眼,語氣低沉的道:
“好你個李天順,連高公公都敢懷疑,那可是二聖信任的人。”
李天順……我去,這純屬是上輩子辦案養成的習慣,連大內總管都敢懷疑,在這個封建時代確是件巨危險的事!
忙把話往回勾,對著狄傑施禮道:“大人不要誤會,下官只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
“哈哈哈……”狄傑突然又笑了起來道:“沒什麼,懷疑一切是斷案的前提,這一點你想得對,不過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傳出去會有殺身之禍的!”
原來你又在試探我……李天順再次拱手施禮道:“下官明白了,多謝大人提醒。”
就見狄傑又道:“至於你的疑問,老夫可以回答你。
在接手此案後,我就詢問了與高公公一起上樓的三名虎賁衛,兩個小太監,還有督察院的侍衛,高公公確是上到塔的第七層時,許御史從上面掉下來的。”
說到這,狄傑又笑了笑道:“至於真假嘛……虎賁衛和那兩個小太監我不敢說,但督察院的侍衛還是可信的。”
老油條,嘴上說不能懷疑高公公,其實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李天順也笑了,對這位同道中人的胖老頭兒印象又好了幾分。
這時趙武平問道:“天順,現場的情況就是這些,你能看出些什麼嗎?”
我能看出什麼,除非有監控……李天順看向狄傑道:“大人,可曾倒查過許御史死前幾日接觸過什麼外人,或者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狄傑用讚許的目光看著李天順道:“查過了,許御史並沒有什麼反常之處。
不過據查,在許御史出事的當天下午,他曾經獨自出了督察院,回來時手中拎著一個包裹,但見的什麼人不清楚,同時那個包裹也不翼而飛了。”
我說這位狄大佬,你能不能不像擠牙膏似的,一次性把這些線索都說完……李天順眉頭一皺,沉思一下看向狄傑又道:
“大人,下官有幾件事不知該不該問?”
“問。”狄傑道。
“請問大人,可否知道高公公為何要晚上拜訪許御史,許御史在跳塔前寫得那份奏摺是什麼內容?”
狄傑微微一怔,看了眼李天順,又扭頭望向窗外的深邃夜空,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我說麼,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李天順站在一旁默不做聲。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狄傑不方便透露這些,那就來個就坡下驢,見好就撤。
反正驗屍的事自己已經幫忙了,也取得了一定的進展,至於以後的事嗎……管他呢,反正自己也不想淌這灘渾水。
哪知過了一會兒,就見狄傑轉過身看自己緩緩道:“也好,既然老夫請你幫忙,那你就幫到底吧。”
李天順的心咯噔一下……得,還是沒躲過去。
“據老夫所知,當天是許御史先派人去了宮裡,說是有一封絕密奏摺要呈給二聖,因為是絕密,所以二聖就派高公公連夜來取。
而許御史死前寫的那份奏摺其實並沒有寫完,上面只有‘臣御史大夫許大為,啟奏陛下皇后’這幾個字。”
狄傑說到這時,視窗忽然刮進一股刺骨的寒風,讓李天順不由打了個冷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衝這份寫了個開頭的奏摺,這事就一定牽扯到了朝廷的內部爭鬥……
不過在見到狄傑眉頭緊皺的樣子時,出於一名資深警察的本能,李天順的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想破案的慾望替代,想了想道:
“大人,許御史的死雖然透著詭異,但也並不是沒有規律可查。
據下官的初步判斷,兇手應該就在現場的那些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