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將王竹馬領到高臺上之後，自顧嘆了口氣，又緩緩走了下去。

王竹馬站在高臺與石階的邊緣，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星主的聲音想起來了，出乎預料地平和，“王竹馬，你看過星星嗎？”

星星？王竹馬心中一動，依舊還是沉默。

星主有些自嘲：“我在這高臺上盯了一輩子，終究是沒有見過任何的星星。我所能看到的，不過只是一些影子而已，都是別人想要我看見的。”

“我自詡為了人族的未來而謀劃，可終究也不過只是別人的提線木偶。”

王竹馬的心中一震，他無來由地想起在臨河之下見到的那一片星空。

星主的背影更加無力了，“我不過只是區區一個凡人，又有什麼資格和能力和眾多的神明競智。他們都以為我可以，但我如何可以？我所看到的，不過是對手想讓我看到的……”

“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贏不了！根本就贏不了，我看不到任何贏的可能。所有的結果，都是輸！”

王竹馬不自禁地開口詢問了：“輸了，又會怎麼樣？”

“也許滅族，也許為奴。到底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我看不到那麼遠。”

王竹馬轉身望著臺階的下方，他知道就算星主有感慨，但不會沒來由地對他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感慨。王竹馬並不是普通的小孩，他的心智勝過普通的成人。他知道，星主抒發情緒是為了引起共鳴。而引起王竹馬的情緒共鳴又是為了什麼，王竹馬並不知道。他只是謹慎地保持距離。像這樣內心有信念的，王竹馬發自內心地敬重，但是也是本能地覺得危險。

王竹馬只能謹慎地保持著距離，他不知道星主要做些什麼，只能想著靜觀其變。

星主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智鬥落於下風並不可悲。凡人與神明鬥，落在下風是常有之事。可嘆的是，人心不齊！在這種情況下，內鬥的比比皆是，事不關己的人也多，可真正能站出來頂上去的人卻少之又少。”

“人族若敗，敗在我也不在我。”

“可悲而又可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