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察覺到劍鋒上的威脅,幾人左手上的紋路迅速遁走。楊震等人迅速地圍繞到王傑身旁,作出防護的姿態。但是黑色的紋路遁走之後,幾人再一次失去了目標。
正在幾人犯難的時候,一點毫光在一無所有的空中綻放。
一道聲音在幾人前方響了起來:“我在你們身上察覺到了殺意!你們不是送上門來的獵物,你們是打算獵殺我的獵手!”
“有趣,有趣!你們,是那堵牆之後的異端嗎?”
異端?楊震幾人對視了一下,然後塗小山走了出來,正對著毫光。“我們的確從那堵牆之後而來,但並不是什麼異端。”
絕大多數怪物存在靈智,這一點幾人都並不奇怪。學院方有一個猜測是,絕大多數或者說認知領域類的絕大多數怪物其實是可以交流的。但是絕大多數的怪物並不願意與人族交流,或許它們習慣了廝殺,又或許沒有必要。
通常認為認知領域類的怪物都是怪物之中的智者。與怪物的交流,通常是危險而又機會巨大的。整個特殊部門一向視之位禁忌,歷史上並不乏被怪物改變了思想的人。他們多存在於世界的陰影面,是特殊部門的威勢最難延伸的地方。但是學院自建立以來從來都是最自信的!無名學院將這一不可明說的禁忌直接推翻,明言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與怪物交流的機會,優先度排在獵殺怪物之前!
一貫認為劍主對怪物的態度是最激烈的。但是劍主建立的學院,卻以與怪物交流為優先度極高的事件。
塗小山說話的時候,楊震已經開始記錄了。關於這類特殊事件,學院方早有專門的預案。主要是人為記憶、機械錄製和法術錄製三種方式並行。為此,學院方甚至專門開發出了錄製影音的小法術。
無名學院底蘊深厚得完全不像一座剛剛建立幾十年的學院。甚至它才剛剛建立不到十年的時間裡,就成了整個特殊部門甚至是整個人族無法明說的第一學院!這一切固然與劍主相關,但也卻是一個劍主辦不到的。
聽到塗小山的說法,那毫光只是冷笑了一聲:“我一向不喜歡打鬥廝殺,只是在這天地間靜思。而你們都是被禁錮的靈魂,不得自由。”
塗小山頓了一下,然後以與他的年齡十分不相襯的睿智口吻開口了:“凡靈魂,皆有禁錮。凡自由,方寸之間。我們不得自由,只是你之所見而已。”
言語也好似交鋒,觀念上的交鋒!
眾人明顯地感覺到毫光停頓了,言語慎重了許多:“百年前,我曾與你們種族有過交流,感觸頗深。但最終誰也說服不了誰!”
塗小山:“從來都沒有誰說服誰,大家的所感所觸所思,都只是一人而已。強加於人的,不是說服,是束縛,是規矩!”
毫光遊曳著,好似緩緩踱步。“高牆護住了你們,禁錮了你們。天地間,謂之爾等異端,誰對誰錯?”
塗小山:“無有對錯,皆是廝殺競逐而已。”
毫光再度冷笑了一聲:“你之所言,深得你們人族一位先神的精髓啊。先否了對錯,自身就立於不敗之地,於你而言便無可動搖。果然如你所說,誰也無法說服誰。”
塗小山笑著:“凡所變,內裡才是關鍵。外人無法說服,自身觀念卻可以隨著思考改變完善。”
“又是一個無法被說服的人。”,毫光嘆氣。
塗小山卻笑:“我從你的語氣裡感受到了興奮。我不是迷茫的人,並不會一昧地只是接受你的引導。我們之間互不動搖,互有碰撞,對彼此而言才有進益。”
毫光大笑了聲:“有趣有趣。你之所思多為學,卻也是自己。心之一道,你可有我也可有,當真深奧。你若能說出些驚世駭俗的話,或許對於我來說確有益處,只是而今你尚且淺薄。我知你與我談,想要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