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息的功夫,福案就將點心和果子送到了她面前。
“娘娘請用,缺什麼再吩咐,奴才就守在外面,不用多大聲就能聽見。”福案笑著退了出去。
又過了會,姜挽吃了幾塊點心,再度起身想要出去。
“又怎麼了?”蕭淮眉頭擰著,又叫住了她,“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就行。”
姜挽:“……”沒什麼事,就是想出去走走,坐你身邊太無聊了。
心裡是這麼想,但她可不敢這麼說,只好柔弱地捶捶腰捶捶腿,可憐兮兮地回:“腰痠,腿也疼。”
蕭淮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姜挽身邊將她從墊子上拉起來,身後去碰她的腰身,“哪裡酸?這裡還是這裡?”
“都不舒服。”
“怎麼不早說,讓玉寧扶你去寢殿裡躺著,你先睡去吧。”
姜挽在心裡暗暗嘆氣,也行,躺著就躺著吧,總比在這裡閒著好,蕭淮心都在公務上,今日應該是沒什麼心思了,她待在這裡也沒用。
夜裡無事發生,姜挽雖然沒引得蕭淮和她做點什麼,好在她順理成章地睡在了懷德院,早上醒來時不見蕭淮人影,但床畔有餘溫,料想蕭淮應是在這裡睡下的。
白日裡,福案帶著琳琅閣的一群人進來,領到了姜挽面前。
“娘娘看,這都是琳琅閣近期新上的珠釵簪子,娘娘喜歡哪些,儘可挑選,都是殿下吩咐的,說是要賠給娘娘付天燈用的簪子。”
沒有女子不喜美輪美奐的珍貴首飾,姜挽也是這樣,尤其她小時候被關在魏莊裡,成天穿著黑衣,頭上束著灰撲撲的繫帶,穿著簡樸至極,可能正是因為幼時沒有這些東西,她現在格外喜歡這些金銀珍寶,不只是身上帶著好看,她還在琢磨以後將這些打包帶走的話,能不能供養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至於良心和羞恥心什麼,姜挽早就沒這個東西了。
蕭淮既然說了隨她挑選,那她可就不客氣了,一抬手就指了許多價格貴重的頭面,好看的留下,附她心意的留下,貴重的就更要留下了,琳琅閣那些人走出東宮的時候,托盤裡的首飾已經所剩無幾了。
玉寧看著都有些發愁,想提醒娘娘收斂一點,但娘娘尤其喜愛金銀珍寶,聽不進去她的勸告,玉寧說了好些話才讓姜挽稍稍收斂了點。
天色晚一些,蕭淮人還沒回來,就有兩人先一步到了懷德院。
姜挽認得江恆之,卻不知道他旁邊的男子是誰,礙於妹妹姜拂已經被江恆之認出刺客身份,姜挽不好再往江恆之面前晃,預備帶著玉寧玉書先回海棠閣去,但江恆之帶來的那名男子叫住了她。
“這位就是姜奉儀吧。”楚楓客客氣氣地叫住姜挽,為姜挽介紹他帶來的年輕女子,“這是楚某身邊的副將燕雲,她路上出了點意外,衣衫有些髒了,屬下煩請姜娘娘為燕雲尋一件乾淨衣裳,再帶她清洗一番。”
“不勞煩的。”姜挽推卻不了,只得笑著應下。
楚楓身形高大威武,樣貌堅毅俊朗,看其迫人的氣勢就知道是軍營裡出來的,姜挽一眼就斷定此人武功高強,是真正上過戰場染過血的武將,她被魏莊訓練這麼多年,自認身手還算可以,甚至大部分軍中的武將都不是她的對手,但若是對上此人,她還真沒有穩操勝算的感覺。
總之,楚楓這個人給她的威脅感很足,比江恆之的質疑要有威脅性。
姜挽相信自己的直覺,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面上表情端得很正常,不出一點岔子。
望著姜挽領著燕雲裡去的背影,楚楓蹙眉沉思片刻,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江恆之,問:“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此女?”
“是。炸了皇陵的那個女刺客與她實在是太像了,我不得不懷疑,尤其是此女還是殿下的枕邊人,萬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