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浸透著玫瑰花海,玫瑰簇擁的中央,黑色荊潮支起的巨大囚籠點綴著朵朵用鮮血洗就的腥紅花苞,身著粉裙的少女跪坐在牢籠裡。唯有一隻金邊白蝶依偎在她身側,翻飛著蝶翼,在半空留下一串串鎏金色的星點,吸引著少女所有的視線。
她抬起手,想觸碰身側那隻漂亮的白金蝶。
卻在每一次指尖即將碰到它的時候,都被白金蝶靈活的閃開,只碰到它留下的點點星光。
那真是隻漂亮的蝶,在黑紅一片的囚籠中,它是唯一一抹不同的亮色。
它讓少女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光亮,它留下的那些鎏金色星點,照亮著牢籠外少女從未看過的別樣風景。
是除了玫瑰外的鋒利荊棘,是偶爾停歇誤入的飛鳥,是攀爬在圍牆上的黑貓……
可那隻白金蝶的出現是那麼的短暫,好似只有一瞬,便開始凋零枯萎。
少女終於觸碰到了那隻蝶,在它生命消亡的那一刻。可它不再閃爍著那對漂亮的蝶翼,所有隨著白金蝶到來的光亮也一併消失了。
腥紅的玫瑰收攏著花苞,少女的囚籠裡只剩下了鋒利的荊刺,它們深紮在血肉裡,動之即傷,觸之即死。
少女捧著白金蝶的屍體,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源源不斷的順著臉頰滾落。
她是那麼的美麗,悲痛和哀傷也能成為動人的風景。
“菲特先生,我的玫瑰沒有了,星海也沒有了……”
少女空洞的雙眼落下晶瑩淚珠,無意識喃喃道:“我什麼也沒有了。”
“什麼,也沒有了……”
荊棘順著少女赤裸的腳踝攀爬,鋒利尖刺刺破她細嫩的面板,在白皙的腳背上滴落點點如玫瑰般的腥紅的血珠。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荊刺攀住少女的脖頸,深勒進血肉裡,在她頸側綻出一朵靡爛美麗的緋色花朵。
“我一直都有聽話。”
“我永遠不會離開王城。”
“我會做最優秀的繼承者。”
少女一句句呢喃著,仰起頭,隔著囚牢縫隙與外對視,湛藍澄澈的眼眸逐漸被渾濁的暗紅替代,“……我什麼也不要了。”
“菲特先生,我什麼也不要了。您可以回來嗎?”
被強制牽入幻境的白菌:“……”
瀕死狀態下的欺詐師,屬於自己隨便作一口都能把自己作死的程度。更何況有人強制性要來撈他,現在不能說是任人擺弄吧,只能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就如此時此刻,哪怕他很有心想問一句愛洛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被 Boss迷惑寄生的?
他也只能乖乖在幻境裡做個由人支配提線木偶,手不能動,口不能言。
等待著小公主玩膩後,自己安然從虛幻裡醒來。
如果非要理解,且客觀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兩人在同一時間做了同一場夢。
只是這個夢的歸屬權並不在他手裡,他醒了並沒有用,要這場夢真正的主人醒了才行。
白菌等啊等。
沒等到愛洛小公主的清醒,等來了小公主的同款牢籠。
與小公主帶著漂亮玫瑰的荊棘刺籠不同,他的這個,就要詭異不正常的多。
囚籠的整體材質像是晶瑩剔透的紫水晶,卻在紫水晶外部柱形的通透框架裡遍佈大大小小的凹槽,凹槽內嵌著無數形似眼珠的東西。
小到毫釐,大至半米。
且那東西是活的,會隨著他的動作而轉動,眼白中央的瞳孔顏色是豔到不正常發亮的紅。
它們充斥在囚籠的任何一個角落,全方位無死角的盯著白菌。
囚籠的頂蓋處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