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菌接過菲爾迦煮好晾溫的茶水,看著杯中茶湯澄澈,細長鮮嫩的茶葉尖早已打著旋沉底,暈起嫋嫋白煙。
他輕抿了口,茶香迅速在舌尖上散開,味道有些熟悉,但他並沒有問這茶是什麼,只是道:“好香的茶。”
菲爾迦收回手攏在袖袍中,“你不嫌難喝就行。”
白菌慢慢喝完杯裡的茶,轉將空茶杯擱置在了一旁。
“看在這杯茶的份上,就免了你二十五萬金幣的租金了。”白菌支著頭,目光懶散的環視過四周,不由感慨道:“唉,我果然還是不太適應住這種小破屋,無論多久都習慣不了。”
菲爾迦抬眼看他,眼中極快的掠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
白菌當然沒有錯過他這一絲極短暫的神情轉變,失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你看我這眼神倒好像我說這種話很奇怪似的。”
“確實奇怪。”菲爾迦說道:“因為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白菌猶帶著笑意,“是嗎?我不記得了。”
他說的很輕快,帶著調笑意味的道:“不如你幫我回憶回憶,我之前到底說了什麼,我也好回顧一下自己早期曾經說過哪些天真又愚蠢的言論。畢竟現在的日子過得確實有些無聊,當個笑話聽聽,似乎也不錯。”
“……”
菲爾迦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白菌真的是想回顧從前。
如果一件很深刻的事,重到刻骨銘心,當事人卻說早已忘記,那就是他已經不願意再提。
既然他不想再提,那就沒有記得的必要了。
於是祂道:“我不知道。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可能是時間太長,記混了。”
“哦,這樣啊。”
白菌聲音毫無起伏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你**遺憾是假的,可我是真的,我是真想知道你到底說過什麼啊!】
【這是欺詐師本尊嗎?我懷疑他被調包了,他居然會說出自己早期言論天真又愚蠢這種話,他天真愚蠢過,我怎麼不知道?】
【直播間的各位聽我一句話:寧願相信母豬會飛,也不要相信白菌那張嘴。】
【眾所周知,欺詐師的認知和世界觀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他口中的天真愚蠢大機率等同於你買了個符合心理價,也確實物有所值的東西,但是沒有跟賣家討價還價,砍到更低的價格,這算是天真愚蠢。而不是出去買東西,反被賣東西都給賣了,還幫人家數錢這種。】
【雖然,但是,我還是好想知道白菌之前到底說過了什麼,會被自己定義為天真愚蠢。】
【嗯……只有我關心到白菌居然因為一杯茶而給人免了二十五萬金幣的租金嗎?那可是整整二十五萬金幣啊!】
【樓上的有點大驚小怪了,因為一杯茶免二十五萬金幣的租金算什麼?你要知道,白菌覺得物有所值的東西,再高的價格他也是願意付的——就比如他之前買的一個蝴蝶奴,拍賣行最後都已經抬到900萬積分了,完全遠高於一個蝴蝶奴,正常該有的價格,他最後不還是花1000萬積分買下來了。】
【嗯……花倒是花了,可是最後拍賣行行長不是又退還給他了,還倒賠了不少。】
【糾正一個誤區,欺詐師並不摳門,並且非常有錢,只是從沒有人能在他手裡佔便宜而已。畢竟位列財富榜第三,通常情況下他對自己都非常大方的,經常一擲千金好吧。】
白·對自己很大方經常一擲千金·菌“啪”的拍下一串鑰匙,悠悠開口道:“既然已經有住的地方了,咱們現在是不是就不用待在這裡了?”
菲爾迦:“理論上是這樣的沒錯。”
白菌:“那實際上呢?”
菲爾迦看著桌上白菌砸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