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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頁

陸婉呆呆的,一動不動,隨著楊宜君靠近,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又不動了。

「陸掌珍,您的供詞上說的都是真的您真的在陛下的寶帶上以次充好了?」楊宜君並沒有繞彎子,而是開門見山了。供詞上陸婉承認的罪過當然不止這一條,有些比這一條帶來的損失還要更大,但以『罪過』來說,這就是最大的罪過了。

往大了說,這都夠得上『欺君之罪』了。

天子用的腰帶上鑲的寶石,其實是有瑕疵的,只不過瑕疵沒有露出來而已——這算什麼!

說實在的,楊宜君看到這一條的事後都覺得做這事的女官怕不是魔障了。作為女官,還是常常經受值錢珍寶的掌珍,難道會不知道什麼能動,什麼不能動嗎?雖然伸手就是不對的,但好歹挑個風險沒那麼大的,不可以嗎?

這不只是壞了,還是蠢啊!

而從這位陸掌珍傳聞中的作風來說,並不像是這樣的人。楊宜君之前也問過蔡淑英一些細節了,就更確定了這件事的蹊蹺雖然不知道陸婉是在替誰遮掩,但不用懷疑,她就是替人背鍋了。

陸婉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波動,但最後又歸為平靜:「事情就是我做下的,全都招供了你來這裡質問,你又是誰的人,有何權力?」

陸婉將楊宜君當成了太后的密探,又或者是某個與餘嫻不和的大女官的人。

「我可沒什麼權力,不過是剛入宮的女官我只是看出了陸掌珍一案裡有蹊蹺,想要弄清楚。」楊宜君並沒有說謊,她來查這件事或許有同情陸婉的因素,但那不是最主要的。

首先,她是徹查帳目的人之一,因查帳翻出來的事有內情,有人沒有犯事,卻為他人頂罪——哪怕是出於對自己職責的『負責』,她也不可能看到了跟沒看到的一樣。她來宮中做女官是想要實現自身價值,做一些有意義的事的。而不是單純要爭權奪利,真要是隻是為了權力,她本不用將事情弄得這麼複雜的。

爭權奪利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她的目的不允許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選擇和其他人一樣『和光同塵』,默默爛掉。

再者,就是好奇,或者說,她覺得這是一件會得罪人,但有意思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楊宜君還是楊宜君,來到宮中之後看似溫順了不少,懂得人情世故了,然而那只是看上去。

她本質上依舊那麼傲,傲上而憫下這麼厲害,太后讓人徹查帳目,這種事後都敢弄險,還讓人頂罪?看起來應該是在六局二十四司權力挺大、關係深厚,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吧。

而楊宜君一慣最偏好給這種風光厲害人物找事兒了。

「這位大人怕是想錯了,這裡頭沒什麼蹊蹺。」陸婉心情很複雜,她也說不準自己是想要楊宜君真知道什麼,是太后或者某位大人物的人。還是如她所說,知道的不多,只是覺得有蹊蹺而已。

她被餘嫻脅迫,一朝從女官成為階下囚,她是不願意的,但又有什麼法子呢?她有把柄在尚功餘嫻手上,餘嫻威逼利誘,她就算不願意,也只得從了。

如果現在有人將事情徹底翻開,餘小小這個真正的犯事人伏法,她無罪開釋,她固然高興,出了一口惡氣。但她的把柄怎麼辦?餘嫻能放過她嗎?

楊宜君大概能猜到陸婉的想法,也沒有一定要她說什麼。只是拿話試探她:「讓我想想,你該是替人頂罪了,那犯事的必然是尚功局之人能叫一個女官頂罪,那便不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了,還想要做的這般風過水無痕的話」

「薛尚功還是餘尚功?」楊宜君彷彿是自言自語一樣,繼續說:「我覺得是餘尚功,薛尚功與餘尚功都不是蠢人,不能做下那般不講究之事。那樣說來,就只能是她們想保的人做下的。」

「薛尚功雖在尚功局內有幾個親信,但都不能讓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