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鬆了一口氣,“小姐,你心裡有數就好。這情愛呀,都是過眼雲煙,哪有子孫滿堂家族綿延長遠。”
她還有句話沒說,不管什麼樣的男人到頭來都靠不住,身心俱付到頭來也是遍體鱗傷。
抓住眼前的握在手裡的才是安身立命的東西。
主僕有別,這些事情她也沒有過度勸阻。
“放心吧,錯了一次我不會再錯。我就是恨姜燁把我和我納蘭家當成踏腳石,花家同樣敗落,花桂清卻被他捧在手心裡。”
燕王妃提起花桂清,語帶厭惡。
“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勾搭上的,唉。”奶嬤嬤除了嘆氣,也沒有辦法,她畢竟是一個僕人,只能從旁提醒。
“姜燁在我跟前討好的時候,就已經同花桂清珠胎暗結。”
燕王妃眼露兇光,“在京城的時候,這兩人把我當成了傻子。”
她從頭至尾回憶,沒了情愛矇蔽雙眼,自然發現其中的不對勁兒。
姜燁身上從始至終都是破綻,只是她不願意去探究而已。
比如她生辰那次,到了傍晚這人才匆匆而來,身上就有一絲桂香。
那次被他找理由搪塞過去,那個理由也可笑,姜燁當時說是想為她做一盒桂花味的香料。
那次她沒有計較,還很感動。
過了一日去趙王府參加壽宴,也是在趙王府認識了花桂清。
花桂清常年在邊關,那次回京城就是為了相看人家。
她生於武將世家卻不會武,整個人文縐縐的,甚至有些弱不禁風,一陣風過來就能把她吹倒。
有新人出現在她們這些世家小姐眼前,花桂清自然賺足了關注。
想起那一日兩人互相認識的時候,花桂清特意在她跟前甩袖子,她身上的味道和姜燁身上一模一樣。
想來在那之前,兩人就勾搭在一起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花桂清回頭那一笑,她記憶猶新。
到了這時,她也明白花桂清那個眼神的含義,是挑釁更是嘲笑。
奈何當初不懂,只以為花桂清是在向她釋放善意。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她拋諸腦後。
二人再有交集,便是在馬場上。
她們貴族女子也有自己的消遣,那一年京城盛行打馬球,她們也經常會打上一場。
這次她們兩個是不同隊伍,兩人騎馬相遇擦肩而過的時候,花桂清突然從馬上掉下來。
人向來相信的是弱者,花桂清眼淚一掉,別人自然偏向的就是她。
納蘭慧心是納蘭家嫡出二小姐,沒有人敢在她身上碰瓷。
圍觀的人自然相信就是她納蘭慧心將人推下馬去,若非身旁有別的姑娘,她就有些說不清了。
隔了一天,姜燁來到納蘭府上,明裡暗裡讓她不要跟弱女子計較。
姜燁肩頭的桂花香更濃郁一些,想必來之前才去見過花桂清。
要不是她父親出現,姜燁不知會說出些什麼。
那次父親鄭重跟她談話,想要拒婚抗旨,他們納蘭家承受得起。
然後她還傻傻的拒絕了。
納蘭慧心想到這裡,恨不得捶死自己。
不聽老人言,吃虧一百年。
屋裡靜悄悄的,奶嬤嬤已經去準備晚膳。
納蘭慧心獨自坐在房間,思緒早已放飛。
她又接著回憶,想從那些甜蜜的記憶裡喚醒傻傻的自己。
出嫁之前最後一次聽到花桂清的訊息,那次也是轟動京城的訊息。
花桂清早逝,因為是未出閣的姑娘,不能入花家祖墳。
花家人抬著棺材走出幾十裡地,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