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睡眠一向很好,更別說昨天喝的大醉,賀意起來洗澡都沒能把他吵醒。
沖了個涼水澡,賀意邊擦頭髮邊往客廳走,腳下突然踢到什麼,賀意停下來低頭一看。
一個空的紅酒瓶子。
他俯身撿起,看了眼標籤,熱血一下子翻湧到頭頂。
這是他酒櫃裡面最貴的一瓶紅酒,法國拍賣會上花了幾十萬拍來,打算在他婚禮上當交杯酒喝的。
怎麼就只剩個瓶了?
「意哥……」身後傳來姜未懶洋洋的聲音,賀意顫抖著手轉過身。
姜未揉了幾下眼睛,湊到賀意身邊,看了眼瓶子,突然想到了手冊的第二條。
撒嬌。
於是他換了種語氣,把自己的聲音變得軟綿,甚至左右擺了擺身子,「意哥,我昨天喝了你一瓶酒,你不會生氣吧?」
一分鐘後,姜未連人帶鞋子被丟出屋外。
愣了五分鐘,姜未才敢相信自己被賀意丟了出來,他拼命拍眼前的大門。
「意哥!意哥我錯了!意哥,你開門啊!」
門突然被開啟,賀意留了條縫,從縫裡問他,「錯哪了?」
斟酌半天,姜未才支支吾吾回答:「我……我不該跟你撒嬌?」
「砰!」門又猛的摔上。
姜未不明白賀意為什麼朝他發脾氣,於是他開始朝裴溯發脾氣。
【姜未:我跟賀意撒嬌,賀意現在把我趕出來了,你說怎麼辦?】
【裴溯:不可能,你怎麼撒的嬌?】
【姜未:我就是說了一句,我喝了你的一瓶酒,你不會生氣吧?他就把我趕出來了。】
【姜未:你這手冊是不是假的?現在他特別生氣!】
這句發過去,裴溯那頭遲遲沒回復,姜未正要催促,就見裴溯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裴溯:你喝的不會是這瓶吧?】
姜未仔細辨別了一下,確認是圖片上這瓶,全是法國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裴溯:你完了。】
【裴溯:你完了,你這輩子都追不上賀意了,認命吧。】
【裴溯:這瓶酒是賀意在法國拍來的,據說花了三十七萬三千六。】
【裴溯:你不會是全給喝了吧?】
看清裴溯的訊息,姜未眼前一黑。
他顫顫巍巍打下幾個字。
【姜未:這酒哪裡有賣的,還能買到嗎?】
【裴溯:全世界就剩這一瓶了。】
姜未險些暈過去。
房間內,賀意又檢查了一遍剩下的酒,確定姜未喝的就是那瓶拍來的。
說不上生氣,遺憾居多,只能怪自己一直把酒丟在這邊,沒有妥善保管。
也不能怪姜未,是他自己見色起意,撩撥了一下又膽小收手,才讓姜未生出灌醉自己的想法。
這樣想著,賀意走到門口,把門開啟,「進來我們好好聊——」話一下閘住,他看著空蕩蕩的入戶走廊,哪裡還有姜未的身影。
姜未狂奔回家,在自己家的酒櫃裡翻來翻去。
姜家人正在吃飯,看見他找東西,姜夫人好奇問了一句:「未未,你找什麼呢?」
姜未頭也不回:「媽,咱家最貴的紅酒是哪瓶?」
姜夫人站起來看了眼,「就你手裡那瓶,在法國買的……」
姜未握著那瓶紅酒,兩眼放光。
有救了!
「……花了我三千塊錢呢。」
「……」姜未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細看下手還在抖,「媽,咱們家最貴的酒才三千?」
這連賀意那瓶的零頭都不到啊!
姜未崩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