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微臣們為難公主, 實在是身在皇家便要為社稷考慮,小皇子縱然病得再難受, 也不能不顧百姓啊!」
「微臣懇請公主殿下允准小皇子為社稷百姓祈雨!」
書月本身這幾日就勞累無比,此時氣得頭都昏了:「他得的是時疫!如今都還在昏睡著起熱, 如何祈雨?且自古以來,祈雨就真的會下雨?各位大人有閒心在此逼迫病中的小皇子祈雨,不如想想如何安撫幫助災民!」
那地上跪著的大臣們互相看了幾眼,他們本身就是文臣, 當初蕭豫西打進來的時候, 他們迫於無奈點頭承認了蕭豫西的皇位, 可如今蕭豫西御駕親徵,南方又傳來大旱的訊息,且有人來報, 直說邊關十分難打, 因著此番是兩個國家結盟妄圖趁著蕭豫西初上位, 一舉打進中原!
就算是蕭豫西再如何英勇,只怕也敵不過那兩國結盟的重創,只怕蕭豫西這一去都回不來!
他們在刁難書月跟小皇子的時候便沒了忌憚,只想把宮總攪和得一團亂,好快快地推舉出一位大臣,瓜分蕭豫西手中的權利。
「公主若是這般不顧社稷與百姓的安危,微臣們便只能在此長跪不起了!」
書月見那幾個老頑固跪在地上,個個都一臉正氣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你們愛跪便跪!」
她轉頭進去繼續照顧懷瑾,可看著懷瑾昏睡不醒的樣子,忍不住眼睛發酸。
直到陳柏行又折返回來,他焦急地告訴她,自己找到了一種新的辦法,有八成可能治好懷瑾!
書月立即說:「什麼法子?何處找的,可有人曾用過?當真是有用麼?」
她是急著救懷瑾,但也不能讓懷瑾冒太大的風險!
陳柏行瞧見眼前女人略帶憔悴的臉,他在那一霎那面色變得無比遲疑,徘徊在兩條路之間,可無論選擇哪一條,他都覺得心痛無比!
最終,陳柏行跪在了書月跟前。
「回公主殿下,此法子是晏大將軍曾用過的,他在軍中第一年曾被奸人所害染了天花,性命垂危之間,有一位軍中人給他這個家鄉的土法子,晏將軍昏睡好幾日,用了這個土法子便逐漸地好轉了。他託微臣將此方子轉告給您,說孩子年紀小,用藥的時候劑量小一點,等到孩子吐血的時候也莫要害怕,那是將肚子裡的毒素吐了出來,而後便會好轉。」
陳柏行將藥遞上來,書月看著那一包草藥,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她什麼都沒問。
而後,書月便吩咐下去:「去將藥煎了。」
陳柏行倏忽抬頭看她,二人對視上之後,書月才猛然發覺自己剛剛的反應不妥。
她又問:「陳太醫可檢查過藥了?有什麼不對?」
陳柏行垂眸:「檢查過了,雖然是土法子,但藥的確是清熱解毒之類的,興許是有用。」
他本身心中七上八下的,此前一直自責努力了這麼久,始終不夠瞭解書月,無法走到她的心裡。
方才那一霎那,他才知道,是他來晚了。
在他來的時候,書月與那人已經完全地嵌入到了對方的靈魂中,他們莫名地相信對方,無論經歷再多事情,都是如此。
所以,晏杭給的藥,書月絲毫都不會懷疑。
屋中一時寂靜下來,等宮女將藥煎好,書月親手給懷瑾餵了藥,這才將陳柏行送了出來。
只是才走到屏風外頭,陳柏行便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了她。
「書月……」他沒忍住喊她的名字,興許也是最後一次這樣喊。
書月也沒有介意他喊自己的名字,只是探尋地看向他,卻見陳柏行苦笑一聲:「先前的荔枝,荷花,彩虹,小貓,石頭……許多許多你喜歡的事物,都不是我想出來的。我想我們的確是不合適,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