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晏杭直接走過來,把她手裡的石頭拿起來裝到絨布袋子裡,而後直接把盒子關上,聲音平淡地沒有什麼情緒:「鶯嵐,這石頭是我行軍打仗之時的紀念,對我而言很特別,往後莫要再隨意動我的東西了。」
陸鶯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差一點就哭了。
可她知道,他們之間的結親本身就是為了利益。
當初婚前她約晏杭去觀花橋相見,那時候他就說得很明白,遵從皇上的安排,兩家裡都會做好各自的事情,若陸小姐不願意他也會尊重陸家的選擇,總是就是,他對她這個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愛之情,他只是迫於情勢而與她成親。
所以,宣德侯府也不曾嫌棄過她病弱的身體,哪怕她不能圓房,他們也什麼都沒有說過。
陸鶯嵐從前是極其灑脫的,她本身就知道自己這身體哪一日若是撐不住就會香消玉損,從來沒想過讓自己不開心,可現在她不開心了。
圓房之事她開不了口了,隨意找了藉口很快就回了自己屋子,心中實在是不忿,讓人立即去給自己買些漂亮的玉石回來玩兒,其實她本身就有許多漂亮的玉雕,但不知道為何,就算再好看的玉雕放在跟前,她都覺得沒意思。
陸鶯嵐走後,晏杭立即坐了下來,他頭疼地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休息了一個時辰,還是難受,起來時沒忍住吐了一陣,但到了晚間稍微好轉了些,想起來陸鶯嵐這個人,自己強撐著命人去打了水,親自把那些石頭一個個都清洗了一遍擦乾而後又儲存好。
但最終他還是命人去庫房裡挑揀些好的玉石玩意兒送去給她。
畢竟如今兩家人的關係還是不能差,他對待陸鶯嵐,就如同對待那些同僚一般,該打理好的關係就得打理好。
陸鶯嵐得了那些玉石,心情稍微好些,可卻忍不住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們之前自然是不能圓房的,可他就連她的手都不曾牽過,更不曾親吻過她,晏杭難道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她雖然病弱,但各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女孩兒,難不成他就一點都不動心?
這很不對勁。
陸鶯嵐沒來得及細想,晚上睡得晚了些,不慎著涼,當天夜裡就又咳嗽起來。
到了第二日她一蹶不振,連床都爬不起來,她乳母立即朝陸家送了信兒。
陸家自然第一個想法便是讓書月立即送藥引子過去,來的也依舊是陳柏行。
他知道書月搬了出來,倒是很高興,但還是委婉提醒:「陸小姐此番身子又惡化起來,只怕這幾日陸家會連著找你。」
書月一驚,她原以為陸鶯嵐前些日子身體好了不少,一聽這人惡化了,也忍不住發愁。
自己這身子也不算好,若是日日給陸鶯嵐提供藥引子,那定然撐不住,七日一次都算勉強,畢竟如今她還要跟杏兒一起在街上擺攤賣吃食,身子差了還指望什麼?
她與杏兒經歷那一場大火,都不是多麼健康有力氣的人,一個倒了另一個也會步入十分艱難的地步。
書月想了想,還是寫了一封信要陳柏行同時轉交給陸家的人,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若陸小姐身體差得狠了,日需要一次藥引子她也能咬牙提供,但若是一日一次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陸家老太太瞧見這信的時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想不到還真的是忘恩負義之人,她能成為鶯嵐的藥引子算是她自己的命好,竟然還這般不識趣!」
旁邊伺候老太太的錢媽媽趕緊道:「老太太,您莫要生氣,老奴去勸勸。」
這一日,錢媽媽帶著陳柏行一道去的大雜院,目的便是取血,外加勸書月回陸府住著。
錢媽媽看著一臉慈祥,書月在煮粥,她在旁邊柔聲細語宛如一個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