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人聲漸漸退了,高景道:&ldo;你們都下去吧,阿芒守在外間就可以,朕真要什麼便喊她,別都擠在這兒。&rdo;
片刻後,似乎都離開了。
去大理寺也沒穿朝服,但那衣裳板正比起朝服也不遑多讓,高景在塞北隨性慣了,眼下驟然要將自己塞入站立如松的嚴肅中,多少有些拘束。在前朝沒辦法,回了明堂,他當做自己地盤,所以穿得也隨意。
深色長袍只單穿了一件,發冠拆下,高景伸手自己束了束:&ldo;你看什麼呢?&rdo;
&ldo;花。&rdo;賀蘭明月簡單說道,&ldo;好似桂花開了。&rdo;
庭院邊的空氣中已經有一絲桂花氣味,桂花都是先皇帝留下的,他沒有特別的喜好,惟獨覺得丹桂馥郁,故而多種了些。
高景笑道:&ldo;從前父皇不喜花香,這個從南楚差人貢來的樹種香氣不那麼沖,難得能入他的眼。當時一併十株丹桂,父皇送了一雙給王叔,餘下的就全栽在此處了。&rdo;
&ldo;難怪那日去含章殿也是差不多的氣息。&rdo;
言罷聽身後傳來布料摩擦之聲,賀蘭明月回過頭,見高景正跌跌撞撞膝行過來。
為著他行動方便,明堂的寢閣鋪了柔軟地毯,床榻又矮,從那邊到臨花園的圓窗很近。他的膝蓋受刑時沒有被傷得太狠,後來也是最先恢復的,此時撐著能站立行走,跪著朝他過來卻依然叫人驚訝‐‐這姿勢,作為皇帝,太不堪了。
&ldo;不像話。&rdo;賀蘭明月說了句,立刻從背後被高景抱住,抵著後頸親吻。
高景在他耳垂輕咬一口:&ldo;我就不像話。&rdo;
言罷沒別的了,只是抱著他不動。
賀蘭明月感覺他那身軟袍寬鬆,只一根腰帶,稍一低頭就看見露在外面的纖細腳踝,不由得挪開了視線:&ldo;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rdo;
&ldo;什麼?&rdo;高景旋即笑了兩聲,手指撩-撥他的喉結一路往下,挑開衣領後又迅速收了回來,&ldo;現在算是明白啦,有些話,我萬萬等不了你先想到的。&rdo;
賀蘭明月不解,只當他是許久未與自己親近。喉間未散,身後貼著的溫熱軀體又令人情-動,遂不由得偏過去擁抱他。
高景短促而興奮地叫了聲,隨即笑了:&ldo;你看你,也不是什麼正經人!&rdo;
賀蘭明月臉頰發熱,忍無可忍地吻住了高景。
自上次之後,以往都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偶有唇舌交纏也只稍稍深吻就放開,左右避著人,晚間又不宿在一處。沒有深吻卻不覺得滿足,這時夜幕低垂,燭火明滅中相擁,賀蘭明月聽得高景喉間一聲輕哼,脊背竄過火花似的。
經久不曾親近,賀蘭明月被他按著貓一樣地舔,察覺軟袍下的軀體迅速發熱,不由得先推了一把高景找回理智。
&ldo;不成,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先把話說了……&rdo;
高景一愣,旋即往前傾身栽倒在賀蘭明月懷中:&ldo;我沒有話要說,故意找個理由把你留在這兒。&rdo;
他笑得越發燦爛,賀蘭明月短暫的窘迫後捏住高景的鼻子。呼吸不暢後高景被迫微張開嘴,賀蘭明月弓腰吻住他。
&ldo;不成不成,不能在這……&rdo;高景推著他,整個人已經完全倚靠在賀蘭懷中,&ldo;我看不清了,在這兒一會哪個巡夜的指不定能看見……你抱我去裡面,明月哥哥,你身上什麼味道,好香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