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的手微微顫抖。

&ldo;錯了，你又錯了，握筆的姿勢我教了你四次了，這是第五次。&rdo;杜仲皺眉說道，走過來掰正蘇妤的坐姿，又用手裡的戒尺敲打著蘇妤的桌面提醒，&ldo;你手抖做什麼？&rdo;

範楫明努力憋著笑，突然後背被戒尺打了一下，疼的齜牙咧嘴。

&ldo;範公子，五十步笑百步，你雖然有些基礎，但是你的字……&rdo;杜仲搖頭，&ldo;不堪入目！&rdo;

這下子換成了範楫明黑臉了。

&ldo;&l;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語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r;這句話的意思是，天是青黑色的，地是黃色的，而宇宙形成於混沌矇昧狀態之中。太陽正了又會西斜，月亮圓了又缺，星辰布滿無邊的天空。寒暑迴圈變換，秋天收割莊稼啊，冬天儲藏糧食……&rdo;杜仲手持書冊，卻從始至終一眼都不曾看過，他體型修長略顯單薄，模樣滿是羸弱的書生氣，但此刻一本正經的授課的時候，卻又讓蘇妤覺得這人似乎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ldo;啪！&rdo;

蘇妤疼的飛快縮回了手掌，看著通紅的手掌，心裡委屈啊，早知道就不聽那掌櫃的話買什麼戒尺了，這不是自己找虐嘛。

&ldo;活該！&rdo;範楫明幸災樂禍的咬牙低語。

&ldo;範公子，把書關上，你將這一段背給我聽聽。&rdo;

範楫明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驚愕問，&ldo;啊？背出來？&rdo;

杜仲平靜無波的聲音在範楫明聽來無異於催魂曲，&ldo;嗯，背出來！&rdo;

一個上午，就在三人互相嫌棄的氛圍中結束了，杜仲嫌棄蘇妤和範楫明資質愚鈍，蘇妤嫌棄杜仲教學枯燥又毒舌，而範楫明嫌棄蘇妤聒噪礙眼、杜仲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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