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那口怒意,我臉色陰沉的下了樓梯,可是當我看到大廳裡站著的那個人時,那股子怒意瞬間煙消雲散,一絲笑意染上了眉眼,我下樓溫聲問,&ldo;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有事?&rdo;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不可以隨意進出別墅的,雖然對於他的出現我有些詫異,但是並不惱怒,畢竟也小半個月沒見到他了,心裡自然是有些念想的。
眼前這人,說是男人,其實應該說是少年更加合適,我認識他的時候,聽說他才剛滿十八歲,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定,十八歲就已經成年了,若非如此的話,我也不可能讓他來這裡。
所幸別墅的地面上都鋪了毯子,所以即便我赤腳到了大廳也沒覺得冷。我見對方一直低著頭倔強的不肯說話,心中也猜測到了緣由,對於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我素來沒有耐心,乾脆冷笑一聲也懶得理他了,兀自盤腿窩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打起了哈欠。
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我開始思索今天將要參加的那場會議,不知道那群人又會整出什麼麼蛾子來,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倒也不介意大義滅親,只是那樣的話,老頭子手裡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我怕是很難拿到手了!
&ldo;小姐怎麼沒穿鞋就下樓了。&rdo;
我正思索著,一道無奈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抬頭看去,只見另一個男人端著餐盤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身材修長,帶著金絲邊框眼鏡,身上穿著白襯衫和藍色的格子馬甲,下身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褲,看起來休閒又溫雅。
&ldo;小心著涼了,我先去給你拿拖鞋。&rdo;男人說著將託盤輕放在桌上,轉過身視若珍寶的捧著我的臉頰在我額頭落下輕吻,好似羽毛滑過,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轉身準備去拿拖鞋了。
我撐著下巴,仰頭看向對方筆挺的背影,突然說道,&ldo;下個月你不用過來了。&rdo;
男人身形一震,半晌苦笑著應道,&ldo;好。&rdo;話畢就上樓去拿拖鞋了。
絲毫的不拖泥帶水,甚至連一句為什麼都不會多問,這樣乾淨利落的做事風格也是我這麼多年一直讓他跟在我身邊的原因,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人背景太複雜,城府太深,我不介意讓他成為我名義上的丈夫。
打發了一個大的,還有一個小的。
我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眼底拼命壓抑的怒火和滿臉的委屈,可是那又如何,與我而言他們都不過是我簡靈霄的玩物罷了,我今日寵他們,那我就多一分耐心和包容;明日我厭煩他們,一張卡,甚至是一輛車一棟房子就能打發了。什麼尊嚴,什麼愛情,抱歉,我自己都沒有的東西,又談何施捨給他們?
我將早餐吃了一半便再也吃不下了,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的胃口變得特別挑剔,即便是姜慎做的早餐也食不知味,我頗有些鬱悶的將餐盤推到一旁。
見我不吃了,姜慎也隨即放下勺子,慢條斯理的拿著餐巾擦拭了嘴角,然後抬手扶了下鏡框問我,&ldo;小姐最近吃的都不多,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do;
我睨了他一眼,半開玩笑,&ldo;只許是我身體不好,怎麼不說是你手藝不行呢?&rdo;
這話說的有些昧良心,因為認識姜慎的人都知道,他的廚藝遠比他的學識還要令人稱讚,可越是完美的人,越讓人覺得不真實。姜慎就是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最摸不透的那一個,我想不通究竟有什麼理由讓他一個前程似錦的大學教授屈尊降貴的來這裡做我簡凌霄的情人,而且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簡凌霄諢名在外,並不是什麼好人。
誰都喜歡美麗的事物,我也不能免俗,所以即便我知道他是一朵罌粟花,我還是選擇留下了他,畢竟這樣完美的情人,誰不想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