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誒……&rdo;

&ldo;遊真從來不唱，我問過，他說他只唱給喜歡的人聽。&rdo;魏斯撩了把烏黑長髮，話語內意味深長，&ldo;而且這首歌本身就有點……&rdo;

翟藍欲言又止，但魏斯先一步拿出手機打字，隨後把螢幕湊到他面前。

標題長得像一首詩。

‐‐即使用誰都說得出口的話告訴你我喜歡你。

&ldo;我喜歡你&rdo;。

綠風的一個小時很快過去，第二支樂隊也脫胎於校園不過風格要重一些。他們人氣更旺，剛開場就掀起音浪，翟藍站在原地，還久久不能回神。

剩下幾首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聽完的。

他魂不著地似的從原地飄走，又無處可去，最後無知無覺地走到吧檯邊隨意地趴下。那句話沒有讓他如遭雷劈，但也夠嗆，翟藍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魏斯說得那麼篤定是不是遊真私下裡透露過什麼。

遊真唱這首歌，是想給他聽?

歌名出現在手機螢幕上，就像窗戶紙被突然捅破。但遊真把留白給了翟藍，最後心知肚明的話讓別人說出口。

有點開心，但也很不高興。

如果這就是遊真的告白，那為什麼不給他留點頭答應的時間呢?

&ldo;遊真，不行。&rdo;

&ldo;遊真，膽小鬼!&rdo;

心情複雜地這麼想，翟藍撇著嘴，手指無意識地在吧檯光滑的金屬檯面上滑過，伸長，接著突然被誰抓住，五根手指都被收攏到乾燥溫暖的掌心。

他偏過頭，膽小鬼站在身邊，還舉著一杯啤酒。

&ldo;結束了。&rdo;

翟藍坐直，沒發現其他人於是問：&ldo;蔣放哥他們去哪兒了?&rdo;

&ldo;在後面收拾東西，我結束得比較早就先出來找你。&rdo;遊真坐上他旁邊的高腳凳，對調酒師致意後目送對方前往另一邊拿酒，&ldo;怎麼樣?今天聽得開心嗎?&rdo;

背景音樂太大聲，翟藍皺起眉：&ldo;啊?&rdo;

&ldo;我說‐‐&rdo;遊真失笑，乾脆坐得更靠前一些湊近翟藍，&ldo;聽歌，開心嗎?&rdo;

&ldo;……&rdo;

&ldo;今天開心嗎?&rdo;

他又問，彷彿是他們第一次說上話。

場景代換不過一春一夏，遊真演出時太賣力所以出了汗，燈光下他的頭髮是幽幽的藍。他見翟藍不答，以為對方沒聽清，於是偏過頭想要在翟藍耳邊再重複一次‐‐這是他們的暗號，他無論如何要翟藍的回答。

&ldo;所以你……&rdo;

話音未落，臉側突然被什麼冰涼涼地碰了碰，如同蝴蝶振翅，掀起風暴。

遊真愣在了當場。

那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意料之外的吻。

臉頰升溫，片刻就紅得滾燙。

遊真表情意外，低下頭又抬眼，有瞬間不知道該看哪兒。翟藍的一隻手還被他握得很緊壓在高腳凳面，眼前的少年表情無辜，彷彿他剛才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ldo;魏斯姐給我看了那首歌的歌詞。&rdo;翟藍眨眨眼，&ldo;你是在欺負我不懂日語嗎?&rdo;

遊真：&ldo;……&rdo;

翟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