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ldo;……&rdo;

&ldo;藥物過量。&rdo;聞又夏強調這幾個字，表情忽地陰沉，&ldo;你比我清楚吧，有些人會產生劇烈的過敏反應。安東是不是這樣的體質?如果他知道，那他為什麼會去碰，不想活了嗎?或者他不知道，但有人蓄意為之，以為最多上個癮結果弄出人命了。&rdo;

駱駝：&ldo;怎麼會……誰會知道……&rdo;

聞又夏步步緊逼：&ldo;你們樂隊互相瞭解到什麼程度，你還不清楚嗎?白延輝喜歡他，安東是什麼反應?如果安東死了，有個人就可以堂而皇之接手他的成果，打上自己的名字。&rdo;

駱駝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個名字像一道繩子突然拴住他的喉嚨。

聞又夏問：&ldo;是不是他拿給安東、拿給你的?&rdo;

雖然是疑問句，可他語氣篤定態度堅決，就差沒直接說：白延輝是不是殺人兇手?

破舊平房四處漏風，駱駝一個激靈。

&ldo;不可能的!你沒辦法拿他怎麼樣，這些都過去了……我他媽……我活該，我活該!老白本來是想讓我放鬆點……&rdo;

&ldo;安東呢?!&rdo;聞又夏壓著憤怒，&ldo;你和他不是朋友嗎?你聽聽你說的話，對得起他?!&rdo;

駱駝聲音提高：&ldo;你還不是為了你自己!少來這套了!&rdo;

聞又夏倏地站起身：&ldo;為了自己?!行，沒錯，我就是為了自己又怎麼樣?不該嗎?他欠我的，我不能去討回來嗎?&rdo;

六哥評價聞又夏像&ldo;安東&rdo;，氣質，以及行事風格。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不知道，聞又夏畢竟沒有見過安東的樣子。但駱駝這時的反應卻彷彿看見了另一個安東來找自己索命，質問他為什麼冷眼旁觀。他腳一軟，床邊搖搖欲墜的杯子、菸灰缸&ldo;嘩啦&rdo;一聲，噼裡啪啦跌落在地。

他眼睛發直，兩隻手胡亂地在面前晃，然後&ldo;咚&rdo;地跪在地上：&ldo;求求你了!別逼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

一米八幾、四十來歲的男人，瘦得如同一副骨架折在水泥地，全身都快散了。他尖叫著，隨即眼淚鼻涕一起流，聞又夏厭惡地走到一邊。他不管駱駝瘋狂打滾，抄起了&ldo;桌子&rdo;上的一個筆記本，匆忙翻過，裡頭記載了一些音符和破碎旋律，看起來並不像以前的。

聞又夏內心倏忽被觸動。

他看向駱駝，驚訝於這個男人竟還在清醒的時候堅持創作。

駱駝半晌沒有再滾了，他一臉灰塵，亂七八糟地重新坐好，一邊喘粗氣一邊狠狠地掐自己，指甲摳出幾道血印，好似這樣才能完全從突如其來的刺激裡盡恢復正常。

&ldo;你在寫歌?&rdo;聞又夏不可思議地問。

可他還是語無倫次：&ldo;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會寫歌，老白會……&rdo;

&ldo;駱駝。&rdo;聞又夏舉起本子，看向他，&ldo;你的歌，為什麼答應署他的名?因為你不能斷了藥，對不對?&rdo;

駱駝木木地凝視自己的筆記。

&ldo;我已經不年輕了，隨便，這些都……隨便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