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室被他們租了一整天，正常情況下，一首歌的製作很少會在24小時內完成。

這首歌從聞又夏第一次有靈感開始算，已經過去了七個月，除了樂隊四個人，別的誰都沒聽過。混音師是他們合作過的前輩，按照對方習慣，他們需要先整體演奏一遍給他聽，之後再進入正式的灌錄。

可一遍結束，邱聲看向隔音玻璃外，混音師和柳望予的表情居然同時變得複雜。

他摘掉耳機出門：&ldo;怎麼了，沒聲音嗎剛才?&rdo;

&ldo;沒……&rdo;柳望予為難地看了一眼混音師，後者朝她輕輕一點頭。

&ldo;哪裡有問題嗎?&rdo;邱聲敏銳地發現哪裡不對。

柳望予瞥過裡面茫然的三個人，皺起眉。她果斷拉過邱聲往外走，一邊在手機上調出了一個介面，直到兩人停在拐角處。

&ldo;那首歌。&rdo;柳望予也知自己這個問題勢必會傷人，&ldo;你們什麼時候寫的?&rdo;

邱聲一愣，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ldo;你什麼意思?&rdo;

柳望予欲言又止片刻，最終決定頂著邱聲可能會當場暴走的憤怒乾脆直接說了。她往後退了半步，從包裡掏出一副耳機遞給邱聲：&ldo;給你聽首歌。&rdo;

聽什麼，邱聲嘴唇動了動，彷彿肺裡空氣先被抽走一半，預感十分不好。

而等柳望予按了播放，鋼琴彈過短短十秒鐘，剩下一半的空氣也霎時被抽得乾乾淨淨。邱聲呼吸幾乎暫停，他一把拽下耳機，不可置信地瞪著柳望予，嘴唇張合好幾次，愣是沒找到任何合適言語做一個震驚的開頭。

&ldo;這什麼?&rdo;

柳望予沒聽見似的，又問了一次：&ldo;你們的歌，是什麼時候寫的?&rdo;

&ldo;七月。&rdo;邱聲機械地答。

&ldo;你寫的?&rdo;

&ldo;聞夏……&rdo;

柳望予陷入沉默，而邱聲找回一點思考能力了。

他不願想是不是自己預料到的某種可能，先急不可耐地為聞又夏撇清：&ldo;姐，這首歌絕對是聞夏自己寫的。我不知道你剛才給我聽的是誰的歌又是什麼時候發的但是我敢保證，聞夏不可能抄別人‐‐&rdo;

&ldo;那是白延輝寫的歌。&rdo;柳望予說。

猶如在深海引爆了一顆魚雷，邱聲差點直接被洶湧波濤淹沒，他一口呼吸沒調整過，嗆得死去活來。

&ldo;什麼?!&rdo;他還記得不要說話太大聲，壓下嗓子，&ldo;不可能，白延輝寫的歌除了最近的我都聽過‐‐&rdo;

&ldo;就是最近的。&rdo;柳望予冷靜地打斷他，&ldo;2月14號胡一澤發的新單曲《alice the drea》，正掛著流行音樂榜新歌第一。&rdo;

2月14號，過去不到一個星期。

&ldo;那我們比他早很多啊!&rdo;邱聲不可置信。

&ldo;你們兩個人都沒聽過這首歌很正常，但是它最近熱度很高。&rdo;柳望予小心問，見邱聲瞳孔輕輕一縮，輕聲試探他，&ldo;所以……你和聞又夏，都不怎麼在往上聽所謂的&l;大眾音樂&r;，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知道這首歌?&rdo;

邱聲像一腳踩進了泥濘，渾身的重量把他扯著往下淹：&ldo;你不用套我的話。如果我們是聽了那首歌才寫的，幾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