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遊弋坐在桌上,嘴裡咬著一根棒棒糖,說話幾個字連在一起含混不清,&ldo;數學及格了,其他兩門就還那樣,反正我作文永遠三十來分。&rdo;
孟居然背了包,朝他笑:&ldo;你字又寫得不差,幹什麼每次都划水,多十分不好嗎?&rdo;
遊弋&ldo;嘖&rdo;了一聲,咬碎了糖塊:&ldo;我累,不是什麼大考,就隨便吧‐‐哎,慕夏你上哪兒去了,臉色好難看。&rdo;
他突然點名,慕夏先是一震,然後條件反射地看了眼玻璃窗‐‐夜色成了良好的掩護,他能看清倒映出的一個自己,表情很是失落,難怪饒是遊弋這種神經大條的人也看出不太好過。他錯了搓臉,搖頭說沒事,回了座位。
整整第三節晚自習,慕夏的心情都不算好。
一種受騙感襲來,他還不能反抗。當初轉學是沒辦法,他媽費盡心思說服他,最後找了這個由頭慕夏才勉強答應,他一點也不想高中了還在各個學校之間輾轉,即使上不了大學在父母看來不是大事。
他並非好學生,從一開始成績單就沒被父母放在心上。
但也好久沒畫過畫了,慕夏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到宿舍時,整個人前所未有的頹廢。
秋天在這座城市停留得不算短,暑熱在一個星期後消退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微冷西風與開始泛黃的梧桐樹葉。他站在宿舍樓前,抬頭看了眼空曠的操場。
大概真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慕夏發了一會兒呆,打了個噴嚏。
他推開303宿舍的門,遊弋正站在床邊擦頭髮‐‐此人頭髮長得難以置信的快,同樣都是開學無奈被剃頭,慕夏的那短寸還沒任何變化,遊弋已經提前一步脫離了勞改犯髮型,短雖短,好歹看著精神多了。
慕夏突然對他生出了五限的羨慕嫉妒以及恨,把人揮開,自己將揹包擱在床邊。
&ldo;回來了?&rdo;林戰端著水盆進屋,自顧自地說道,&ldo;慕夏,你家住在城區嗎?明天上午半天自習然後就放週末了,要不要一起去玩?&rdo;
正沉浸在無限悲哀裡的慕夏茫然地說:&ldo;什麼?&rdo;
林戰:&ldo;就,剛開學,咱們又不是清北班,放鬆一點也無妨,想說大家一起去玩,吃頓飯遛個彎。遊弋答應去了,孟居然也去,你來麼?&rdo;
這活動來得莫名其妙,慕夏想了想,說:&ldo;行吧,你們說個地方。&rdo;
&ldo;別呀。&rdo;林戰見他同意,膽子就大了,&ldo;你帶手機上學了吧,明天中午放了學咱們就去玩,市中心新開了一家電影院,最近不是有個超級英雄片嗎,一起吃了午飯去看。你跟家裡打個招呼,懶得再匯合一次。&rdo;
他倒安排得妥當,話音剛落,遊弋舉手說:&ldo;我覺得可以。&rdo;
林戰沒理他,徑直又問慕夏說:&ldo;夏哥,家裡管得不嚴吧,能不能浪一下?&rdo;
&ldo;我浪到不回家都沒人管我。&rdo;慕夏說,多少帶了點賭氣,說完見另外兩人都面露羨慕之色,哭笑不得,&ldo;幹什麼,你們覺得這樣很好嘛?&rdo;
遊弋反問:&ldo;不好嗎?&rdo;
慕夏收斂了那一點酸楚的笑意,自顧自地收拾洗漱用品,說:&ldo;回家沒人準備飯,週末從早到晚都是一個人,爸媽按時拿錢給你,從不問你真正要的是什麼,還老說你自閉,不和大人交流‐‐真的很好哦。&rdo;
他冷漠的語氣讓林戰和遊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