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姬殊摔得一腦門血的荀信搖搖晃晃站起來,還在喊:
「師兄師姐!我絕對沒看錯!他就是姬殊師兄!他叛出宗門後改投九重山月宗還報復我們!你們可千萬不能放過他啊!」
正使出吃奶的勁抵抗的太清都弟子在心裡罵街。
你還是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吧!
眼前這人可不是從前的那個姬殊師兄了,掌握了太虛形意劍訣的姬殊對上他們這種修習太清都心法的弟子,那純純屬於血脈壓制。
哪怕他因為修為限制,不能發揮劍訣全部的實力,但他身後還有一個九重山月宗!
他們現在才是危在旦夕好嗎!
「殺瘋了……」
觀戰席上有人喃喃出聲。
「……九重山月宗今日,可真是殺瘋了……」
論道大會不過才進行一日,就令在場的修真界大能們大開眼界,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被稱為九宗末流的鹹魚宗門。
除卻宿懷玉與姬殊這兩個極其出類拔萃的弟子外,其他弟子也有亮眼之處。
比如此刻姬殊與宿懷玉二人在上方壓制太清都弟子,九重山月宗其餘人極有秩序地逐一破除太清都在四周設下的捕獵陷阱。
遇上太清都的弟子阻攔,即便對方修為遠高於他們,也能與靈妖配合,越級與對方斡旋。
有眼尖的大能還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宗門曾傳授過的一些心法招式。
估計是他們在各宗門代課的時候偷學到的。
不過各宗門見自家招式被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們融合,雖然有點像什麼大雜燴的野路子,但效果卻出奇的好,倒也不覺得被冒犯。
許多掌門還覺得有點意思,津津有味地看他們還能折騰出什麼意料之外的新花樣。
太清都掌門見自家弟子顯露頹勢,立刻拍案而起:
「論道大會乃秘境試煉,不是拿來宗門鬥毆、發洩私仇的地方!光霽仙尊,我請求入羅浮山中阻止兩宗交戰,並將九重山月宗的弟子頤殊就地緝拿!他就是我太清都去年叛逃宗門的弟子姬殊!」
月無咎冷然嗓音響起:
「沒有什麼弟子姬殊,頤殊是我的徒弟,一日為徒,終身為徒,你要緝拿我的徒弟,便要先過我這關。」
明熹道君嗤笑一聲:
「我在與光霽仙尊商議,此處還輪不到你一個末流宗門的長老說話!」
「何為末流?何為一流?」
月無咎語調不疾不徐,連滑稽面具後一雙長眸漠然看向太清都掌門。
「九宗三門四聖本無高低地位之分,四聖之稱不過是外人抬舉,你還真當自己高人一等了嗎?」
明熹道君被他噎了一下,反駁:
「四聖的地位乃是光霽仙尊首肯,月仙尊,你這話是對光霽仙尊的決定有意見?」
他這話原本是想拿燕歸鴻來壓人。
崑崙墟不一定是宗門中最尊崇的第一,但曾帶領大能推翻修仙世家的燕歸鴻,在修真界擁有絕對的威信。
但在這樣絕對的威信面前,那個小小的末流宗門的長老,卻雲淡風輕地回答:
「有意見,又如何?」
觀戰席的氛圍瞬間緊繃起來。
原本嗑瓜子圍觀的眾掌門長老都嗑不下去了。
娘誒。
該不會他們這邊也要打起來吧?
空氣都要凝固的寂靜中,燕歸鴻恍若未聞,看著水鏡道:
「九重山月宗的幾個弟子都很有分寸,在不出人命不致人殘疾的前提下,適度的宗門互鬥是合規矩的。」
「至於你們弟子的問題,與此次論道大會無關,大會結束之後可由你們自行處置。」
明熹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