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許姝問。
尚陸眉心擰了一下,另一隻手在手背上揉了一下, 「沒感覺。」
被撕開一層牆紙的牆面上已經密密麻麻全是裂縫, 光是看著就讓人十分不適。外面裝修隊的三人不斷喊著「快, 快。」急促的語調聽起來不像是在裝修。不過許姝的注意力沒在外面,而是看著尚陸的手。
第二道裂痕在他面板上慢慢浮現。
許姝心驚肉跳,抓住尚陸的手, 「怎麼會這樣」
尚陸對身上出現的變化也覺得莫名其妙, 掃了一眼牆壁,「最終我會變成牆這樣」
聽他口氣裡還有些玩笑的意思,許姝可真是服了, 「趕緊想想該怎麼辦吧,難道你想全身漏風。」
尚陸沉思片刻道:「我進來之後做了什麼特別的舉動。」他環視周圍, 最後還是落在牆紙上, 「應該是撕了牆紙的原因。」
許姝想了想,「接觸就會這樣說起來有點像傳染。」
聽到「傳染」這個詞尚陸臉色沉了一下, 剛才許姝碰了他的手,如果真是傳染, 她很可能也會出現症狀。
許姝說完的時候顯然想到這點,蹙著眉不說話。
尚陸感覺到手腕有些異樣, 低頭一看,裂痕已經蔓延到了手腕上。這種痕不痛不癢, 在面板上卻顯得格外嚇人。
外面的裝修工人十分吵鬧, 不斷有人嘴裡叫喊著, 還有各種雜物碰撞的聲音。
尚陸拉了拉袖子,說:「關門也想不出來原因,出去看看。」
許姝沒反對,剛才躲在房間裡是想避開這些裝修工人查古怪,現在尚陸身體已經出了問題,就沒有必要避諱外面的人。
開啟房門,看到客廳裡的情況,許姝愣住了。
剛才隔著門只聽到這裡幾人乒鈴乓啷的動作,以為他們是晚上搞裝修,但沒想到裝修的意思和她想像的完全不同。三個裝修工人全都脫了上衣,□□著胸膛和胳膊,他們手裡拿著一把三角小鏟,在油漆罐裡刮著就往身上塗抹。
許姝第一反應是這三人已經瘋了,但等看清他們臉上和身上,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三人和尚陸一樣身上出現了裂痕,從手到臉到身上,幾乎全是縫,看起來就像是皸裂的牆皮。而客廳裡的牆上,也到處裂開。
剛進這個房子的時候,許姝還覺得奇怪,客廳裡的牆全鏟乾淨露出磚塊,而裡面的房間卻是完全裝修好的樣子,還貼了牆紙,兩者進度差別太大了。現在看到到處裂縫,她忽然明白過來,裡面房間的牆紙是為了遮掩會出現的裂縫,而客廳裡,應該是裝修隊的人為了找到根源,才把牆鏟的那麼乾淨。
此時三人紅著眼,喘氣像是風箱似的,全神貫注地用油漆修補身上的裂痕,就連許姝和尚陸從裡面房間走出來都沒能引起他們注意。
許姝先看了眼牆壁,客廳的四面牆都露出磚,顏色深,所以看起來裂痕沒有房間裡白色牆面那麼觸目驚心,但實際上,這裡的裂痕更多,沒有一塊地方可以倖免。
尚陸走到一個裝修工人的面前,抓住他的手。
那人正要往臉上塗油漆,被阻攔後暴躁不安,惡狠狠地盯著尚陸,「滾開,我要補漆。」
尚陸問:「回答我的問題。」
裝修工人正要翻臉。尚陸一腳踩在油漆桶上,說:「不回答我就踢翻了。」
其他兩個根本無暇理會這邊的動靜,一個勁地把油漆往身上裹,整個場面看起來詭異極了。
裝修工人重重地喘了兩下,他的力氣很大,但用力一轉也沒能從尚陸手裡掙脫,他焦躁地眼睛發紅,「你快問。」
「有沒有孩子」
裝修工人說:「沒見過,只聽到聲音,你聽,又來了,熊孩子太吵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