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睿道:「房間的線索你們可以馬上驗證,該擔心真假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胥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這是我們在十,哦不對,已經是第八層找到的東西。」
柏睿開啟看,紙上是一副圖,圓形的樓,每個窗戶上站著黑漆漆的臉,眼睛嘴巴是白色的窟窿,每張臉都在開懷大笑,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根線,最後匯聚到大樓最高一層。
畫畫的人筆法很粗糙,但整個畫面都透露出的陰森可怖讓每個看畫的人都感覺到不適。
「像孩子畫的。」柏睿道。
胥振道:「看畫裡的意思,頂樓應該有一間特殊的房間,我們上去找過了,沒找到。」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資訊」
「沒有了,」胥振道,「我們現在對房間有沒有人一點頭緒都還沒有。」
按照之前約定的交換,柏睿告訴了他們五個有人的房間號碼,胥振有些興奮地走了。
「你們怎麼看」柏睿問兩人。
尚陸:「畫應該是真的,和牆外的標記筆畫一樣,有點幼稚。」
許姝:「他們沒有找到,是不是說明那個特殊房間會在晚上出現」
柏睿點頭,「應該是這個原因,牆上的記號白天也看不到,昨天我們找線索差不多是兩個小時,燈籠出現變化是在十二點,如果這就是規律,接下來幾天能找線索的只有這段時間。」
尚陸道:「燈籠變了應該是底層要被吞了吧。」
三人討論一陣,確定了晚上要上頂樓看看情況。
許姝捂嘴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柏睿問。
許姝昨晚不知到什麼時候才睡著的,吃過早飯後就有些犯困。
柏睿道:「可以再睡會兒,午飯的時候叫你。」
許姝:「是不是還是要找找其他線索」
「我和尚陸出去看看。」
許姝一聽這多不好意思,她成了吃白食的,搖頭說我也要去。
尚陸:「得了,白天能有什麼線索,養點精神準備晚上出力吧,不然都跑不過人皮。」
許姝咬牙,「咒我呢今晚還遇人皮。」
她一拉簾子,脫了鞋正要上竹榻上,外面突兀地響起一聲慘叫。
許姝一驚睡意全無,穿上鞋跟著柏睿和尚陸出門。
不少外來者還在外面走動,有的在猜測房間內是否有人,有的則是和剛才柏睿胥振一樣找人交流資訊。
「是七樓。」
許姝三人跑到上一層。
有一道門開啟了,外來者們不敢直接進去,而是在兩側圍著。
許姝看見一個中年人匍匐在地上,雙手拼命劃動想往外爬,他滿頭大汗,全身的肉都在抖,等他爬出門外,大家才看到,他的腳被人抓住了。
中年人翻過身,用力蹬腿,「咱們兄弟……別抓我……」
在他身後,一個人緩緩手腳並用爬出來,也是個中年男人。
許姝恍然,這兩人剛來的時候房間分在二樓,今天卻出現在七樓,昨天的猜測應該沒錯,他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把原本應該住這個房間的姐弟兩個換了。
中年男人原地站起來,臉上七孔流血,嘴巴大張著,發出「赫赫」地聲音,不知是呼吸還是古怪的笑聲。
他往前走了兩步。
外來者們驚呼。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腳變軟了——準確來說不是變軟,而是身體裡的血肉好像被大地吸收,只剩下外皮,被風一吹就詭異的飄蕩著。
他又往前一步。腰一下徹底成了皮,他最後低頭看了一眼,身體逐漸變成空蕩蕩的柔軟皮子,被風吹地鼓起,似乎還在走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