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尚璐掃她一眼。
許姝恍然,低頭一看,果然頭髮已經開始慢慢縮回牆上。她長籲一口氣,剛才和尚璐聊天,居然就把身邊的危險這樣平淡地度過了。
頭髮蔓延時尚璐一直坐在她的床上,此時下床回到自己床邊,拍了拍被子,檢查一遍,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她轉身要說什麼,忽然眉頭一擰。
許姝一見她的表情,立刻警覺起來。
尚璐手指在唇前豎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重新來到許姝床邊,「外面有人。」
還沒完沒了了,許姝爬到床尾,朝門的方向看去。
對於尚璐的判斷,她出於本能地就很相信。腦子裡甚至還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個時候,門把手轉動兩下,午夜恐怖的氣氛就拉滿了。
經歷過滿地頭髮的威脅,許姝發現自己對這種事情的接受度又提高一些了,居然在這個關口還能東想西想的。
門把手沒有動,一片寂靜。
許姝正疑惑著,忽然注意到,走廊是亮著燈的,門縫這裡透著一線光亮,這個時候,地透進來的光有陰影,門外果然站著人。
或許這個人正在對著貓眼張望——許姝瞟了一眼門上貼著的紙,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覺得門外無論是誰,都不是那麼可怕了。
尚璐打了個哈欠,輕聲說,「睡吧。」
第二天一早許姝和尚璐下樓去餐廳吃早飯。
宋旭琳招手叫她們過去,他眼下有些泛青,打著哈欠問:「昨晚你們房間沒出什麼事吧?」
許姝說出現了很多頭髮,鋪天蓋地的。
宋旭琳頓時不困了,「這麼嚇人?你們是怎麼對付的?」
許姝說等了一段時間,頭髮就消失了。
宋旭琳說:「不知道昨天什麼東西路過我們房間,還從門縫裡伸手進來,折騰了小半個小時,後半夜我都沒睡好。」
「我和尚璐懷疑頭髮出現可能和我們昨天雕像刷漆的位置有關係。」許姝簡單說了兩句分析。
宋旭琳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情況。」
柏睿拿著託盤迴來,聽到最後兩句,他說,「今天去村博物館,多關注下以前建村的歷史。」
宋旭琳茫然,「啊?」
許姝問:「和雕塑有關的歷史?」
柏睿說:「全部,關鍵的資訊不會那麼簡單告訴我們,都是隱藏的,需要細心點去發現。」
尚璐抬起頭,笑著瞥了他一眼,又低頭專心吃飯。
他們正聊著天,兩個女高中生走了進來,和他們打招呼然後去拿吃的。隨後是戴口罩的男生。
「怎麼張總還沒來?」宋旭琳把「張總」兩個字唸的怪聲怪調。
他才剛問完,張臨峰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出事了……」
所有人抬頭看向他,張臨峰早已經沒了前兩天的風度,臉上全是虛汗,面色發白,「他死了,昨晚腿被砍斷了……」
「昨晚?」宋旭琳說,「你是怎麼逃過的?」
張臨峰說:「我不知道,昨天我睡死了,今天早上才發現……」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砍斷腳得要多大動靜,睡在同室的人居然沒發覺?
柏睿說過去看看。
其他人也吃不下早飯了,一群人直奔樓上房間。
和其他房間一樣擺設,兩張並列的床,現在一個已經死透的男人躺在上面,他的雙腿不翼而飛,傷口像是被利器砍斷,斷裂處很齊整。血都沒有濺開,只留了一點在被子和床單上。看起來他的腿就這樣神奇的不見了——很明顯的非自然現象。
柏睿說:「你們昨天刷漆也是這個位置?」
張臨峰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