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得太近了，陸璟深能清楚感知到封肆的呼吸和身上的熱度，迅速把最後幾筆畫完，他把畫紙遞過去，佯裝鎮定：&ldo;給你吧。&rdo;

封肆看著手裡的畫，笑得很愉悅，陸璟深臉上有些掛不住，看了一眼時間，岔開話題：&ldo;快三點半了，走吧。&rdo;

封肆把畫收起來，不再逗他：&ldo;我去換個衣服。&rdo;

第二次做心理治療，陸璟深還是緊張，進門之前停住腳步，身邊人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又鬆開，語調輕鬆：&ldo;進去吧，早點結束了我們去吃晚飯，今晚那些生意不錯的餐廳應該都得排隊，早去早好。&rdo;

見陸璟深不明所以，封肆告訴他：&ldo;今天是二月十四號。&rdo;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陸璟深心下有一瞬間的觸動，被封肆這麼一打岔，緊張情緒倒是消退了不少，放鬆心情，抬手敲門。

等人進去後，封肆走去外面花園，想點菸時忽然想起之前跟陸璟清見面，陸璟清說陸璟深最近菸癮大了很多，她有些擔心。

陸璟深原本抽菸的頻率很低，菸癮加重應該是他回英國以後。

封肆隨手把煙扔進了垃圾桶，他自己以前其實也抽得不多，這七年裡確實養出了不少壞習慣。

算了，還是戒了吧，叫上陸璟深一起。

五點半，陸璟深走出康復室，封肆就站在門外，看到他出來，先遞了紙巾過去。

陸璟深皺眉：&ldo;我沒哭。&rdo;

封肆好笑說：&ldo;我什麼時候說你哭了?給你擦汗的。&rdo;

真要說起來，陸璟深除了每次在床上被他逼得受不了了，眼角會溢位生理性淚水，唯一一次哭，也是那晚他說要走。

哭起來還怪好看的。

封肆不得不承認，他面對陸璟深時，偶爾還是會按捺不住那些想捉弄他的惡劣心思，明明剛才遞紙巾過去，本意只是想關心他。

陸璟深伸手接過，按到額頭上閉了閉眼。

封肆問他：&ldo;還是很難受?&rdo;

&ldo;不知道，好像比上次好一點。&rdo;陸璟深想著，真正感覺不同，是走出這扇大門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封肆，讓他心裡好受很多。

封肆忽然伸手，攬過他肩膀，輕輕抱了他一下。

陸璟深一怔。

點到為止的一個擁抱，很快又放開，像朋友間的安慰和鼓勵，封肆退開身：&ldo;沒事了，我們走吧。&rdo;

車開出醫院，陸璟深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封肆開車，讓他看看去哪裡吃飯。

&ldo;今天這個日子，兩個人一起在外面吃飯的，看在別人眼裡預設都是情侶，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選人少點的地方。&rdo;封肆提醒他。

陸璟深猶豫了一瞬，說：&ldo;沒關係，你想吃什麼?&rdo;

封肆回頭看向他，意外道：&ldo;真沒關係?看來那位醫生確實有點本事啊。&rdo;

然後他笑了：&ldo;不過我們本來也只是朋友而已，確實不用管別人怎麼看。&rdo;

陸璟深：&ldo;……是我還不夠努力，沒有追到你。&rdo;

封肆放聲笑。

最後吃飯的地方是封肆選的，一間比較小眾但很有情調的西餐廳，人雖然也多，至少不用排隊。

他們一進門，就有注意到的人將目光投過來，陸璟深努力忽略別人的視線，強迫自己不去在意，跟在封肆身後往裡走。

坐下時封肆安慰了他一句：&ldo;我剛才是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