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怔神片刻，聽到浴室裡傳出的水聲，陸璟深勉強回神，抽了紙巾擦乾淨汙濁，把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齊，默不作聲地離開。

回到房間也沒有開燈，在黑暗中站了片刻，他摸黑走去沙發邊，從立在那裡的自己的行李箱最裡層翻出他想要的東西。

是來這裡前收拾行李時放進來的，原本一直收在他床頭櫃抽屜裡的跳彈，陸璟深已經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是鬼使神差，又也許他其實早預料到了自己會需要這個。

按下開關，跳動的頻率讓他掌心一陣發燙，他其實很少用這樣東西，心理上排斥，不願意承認自己要靠這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感，但是現在，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閉起眼靠進沙發裡，陸璟深顫抖著手慢慢拉下了自己的西裝褲拉鏈。

隔天一早，結束了這邊行程的劉捷和其他人先一步回國。

陸璟深習慣了早起，哪怕他的睡眠並不好。

心煩意亂間他走出酒店，原本想獨自一個人在附近轉一轉，走到街尾時，卻看到了封肆在對面的書攤邊買明信片，正與攤主談笑風生。

陸璟深停步在街邊，安靜看他，半晌沒動。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陸璟清打來的電話。

陸璟深按下接聽，電話另端的人問起他是不是打算去度假，之前怎麼沒聽他說過。陸璟深的目光始終在封肆身上，心不在焉地回答：&ldo;臨時決定的，正好來這邊參加洽談會。&rdo;

陸璟清沉默了一下再次問：&ldo;阿深，這個時候你去度假嗎?而且一去兩個星期，是跟你那個助理一起?&rdo;

陸璟深含糊&ldo;嗯&rdo;了聲，陸璟清提醒他：&ldo;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以為，你是厭惡這種關係的。&rdo;

陸璟深眉峰輕蹙，下意識道：&ldo;不是，我跟他不是你以為的那樣。&rdo;

陸璟清：&ldo;你不必跟我否認，重要的是你自己心裡的想法，我也只是關心你而已，以前的事……&rdo;

陸璟深打斷她：&ldo;姐，公司的事情，先拜託你了，我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回去。&rdo;

他很少這麼稱呼陸璟清，畢竟他們前後出生相差沒超過半小時，但每次他這麼喊時，陸璟清便知道他是認真在懇求自己。

&ldo;算了，你心裡有數就行，好好休息吧，公司我會看著。&rdo;

結束通話通話陸璟深略鬆了口氣，對街的人不經意間轉頭，目光落向他。

陸璟深做出反應前，封肆嘴裡叼著煙，已經晃過馬路朝他走了過來。

&ldo;站這裡做什麼?&rdo;

不等陸璟深說，封肆又笑吟吟地蹦出一句：&ldo;早安，alex&rdo;

陸璟深微微一愣，當年那三個月，每天清早他睜開眼，封肆都會笑著跟他說同一句話，他記得，封肆也記得。

陸璟深回神問他：&ldo;你一大早就抽菸，菸癮這麼重?&rdo;

封肆隨手捻滅煙：&ldo;無聊而已，你一大早又出來做什麼?&rdo;

&ldo;醒了就出來走走。&rdo;陸璟深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封肆晃了晃手裡的明信片：&ldo;你要嗎?難得來這裡一趟。&rdo;

陸璟深並無興趣，他家裡人都是滿世界走遍了的，不需要他寄明信片，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交情好到可以寄明信片的朋友。

封肆一眼看穿他：&ldo;算了，當我沒問過。&rdo;

他們一起回去了酒店，在餐廳用早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