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問他，&ldo;你誰啊?&rdo;

他搖搖頭，手裡頭緊緊攥著那隻風箏。

對方看了他半天，問道：&ldo;前兩日外頭有人掉了塊玉，碧色的，上頭有個刻字&l;文&r;，你見過嗎?&rdo;

他盯著那藍衣少年看了很久，沒說話沒應聲，抓著風箏的手卻不自覺緊了，指節一陣發白。

一旁有少年盯著他手裡頭的風箏看了會兒，&ldo;你手裡的玩意哪裡來的?&rdo;青衣少年回頭看向藍衣少年，&ldo;這不是前兩日王長豫那紙鳶嗎?&rdo;

&ldo;這眼神怎麼回事?阮遙集，你問問不是他偷了吧?&rdo;

對方低下身看了他一會兒，&ldo;你見過那玉沒?&rdo;

司馬沖望著他，沒說話。

對方看了他許久，終於道：&ldo;你有沒有見過那玉?&rdo;

司馬沖終於開口道：&ldo;是我偷的。&rdo;話一出口，他猛地吼道：&ldo;是我偷的!&rdo;

那沙啞而粗糙的聲音嚇了對方一跳，他額頭的青筋頓時暴漲了起來，他緊緊抱住了那風箏。

阮孚退了兩步，隨即反應過來了，&ldo;偷東西還有理了?信不信我打死你?把玉拿出來!&rdo;他估計這也就是個小宮人，建康宮城裡多得是，他壓根沒往別的地方想，想著王長豫給庾文君找玉都快找瘋了，趕緊把玉弄回來算完!他喝道：&ldo;把玉拿出來!&rdo;

司馬沖搖了搖頭，一雙眼陰冷地盯著他。

阮孚頭一回遇上這狀況，回身對青衣少年道：&ldo;去跟王長豫說一聲，玉找著了，給條瘋狗叼走了!&rdo;

王悅聞訊過來的時候，一推門就瞧見阮孚在往死裡踹地上一小孩，他想也沒想就把人喝住了，&ldo;阮遙集!你幹什麼?&rdo;

阮孚差點沒給司馬沖氣瘋，他讓司馬沖把玉拿出來，結果這狗東西撲上來就咬他，差點沒把他咬下根手指頭。他怒極哪裡管你是誰，踹死再說。他回頭對著王悅道：&ldo;來得正好!玉給他偷了!王長豫你問問!&rdo;

王悅一愣，給偷了?

他走上前去，司馬沖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瞧見是他，眼裡閃過了一絲瘋狂，王悅冷不丁地給他那陰狠眼神嚇住了，他問道：&ldo;你偷了玉?&rdo;

司馬沖盯著王悅良久，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ldo;是我偷的!&rdo;他死死盯著王悅。

王悅頓住了，他朝著司馬沖伸出手去，&ldo;把玉拿出來，我不同你計較。&rdo;

司馬沖的眼神陰冷起來，他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卻是由於興奮，他衝著王悅搖頭。

王悅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被挑釁了，他一字一句低聲道：&ldo;把玉拿出來。&rdo;

司馬沖也不跑，站在原地杵著，手裡頭捏著那隻快給阮遙集踹散的風箏。

王悅失了耐心，在宮裡頭手腳不乾淨的人死的最快，這小小年紀就會偷雞摸狗，誰教出來的?他最後冷冷說了一遍，&ldo;把玉拿出來。&rdo;

司馬沖忽然朝著王悅撲過去張嘴便咬，王悅抬腳直接將人踹了過去。

被踹中的司馬沖重重他摔在地上，一雙眼卻是熠熠，疼痛感刺激得他血脈賁張，那是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所有人都在看他，所有人都沒辦法再忽視他，他重新活了過來，渾身的血都在叫囂，王悅那一身朱紅就像團火似的在他心裡頭髮燙。

他想被人看見，他想被人重視，他覺得王悅踹死他也無所謂。

阮孚在一旁直接拍手稱好，&ldo;王長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