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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望著他,示意&ldo;你好好幹&rdo;,司馬紹的嘴角清晰地抽了下。王悅目送著司馬紹轉身走了進去,瞧不見人後,王悅拂了下肩上的雪。開個玩笑而已,他不可能真讓司馬紹去睡諸葛瑤,大晉的皇帝丟不起這臉,王悅也丟不起這臉。

找個由頭混進來罷了。

屋子裡頭,諸葛瑤正抓著司馬紹的手聊天,兩人喝茶下棋,諸葛瑤明顯很喜歡司馬紹,還給他臨場唱了支小曲。王悅就立在軍帳外頭聽著,腦海中想像著司馬紹的表情,他低下頭去,避免有人瞧見他臉上快憋不住的笑意。他聽出來,諸葛瑤唱得是支琅玡曲子,巧了,是他家鄉的曲子,王悅幾乎能哼出那調子。

那是支琅玡情歌,如今的南人興許都會哼兩句&ldo;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rdo;,卻很少有人會唱這歌,王悅心道這諸葛瑤估計和他是個同鄉。諸葛,這個姓當年在琅玡可是如雷貫耳。

屋子裡沒了動靜。

桌案前,司馬紹望著那給他倒水的年輕男人,神色淡漠。

諸葛瑤長得很清秀,一點沒有外人想像中的那股子噁心人的勁兒,他清秀得有些讓人意外,穿著淡色儒衫,乾淨修長的手放在案上,渾身上下絲毫沒有與他陰狠手段相符的陰冷氣質,就連一雙淡色的眼也是乾乾淨淨的。

他望著司馬紹良久,忽然笑道:&ldo;你這樣的倒是不多見了,就是髒了些,鮮卑的種。&rdo;他說著話,眼中卻依舊流露出欣賞和喜歡。

司馬紹神色不變,看著朝他緩緩貼上來的諸葛瑤,他瞧見了諸葛瑤腰間的令牌。就在他出手的瞬間,諸葛瑤整個人被後勒著摔在了地上,羊絨地毯壓出了個坑,士卒打扮的王悅利落地鎖著他的喉嚨,抬肘就劈了下去,從腰間一把拽下令牌,他將發不出任何聲音的諸葛瑤一腳踢昏了。

所有動作全在幾個眨眼間,王悅下手太快,行雲流水,連都口氣都不帶喘的。他抬頭看向司馬紹,&ldo;走!&rdo;

司馬紹點了下頭起身,瞥了眼諸葛瑤,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兩人退了出去,臨走前,司馬紹本想殺諸葛瑤滅口,可就在他下手之時,王悅忽然瞧見了諸葛瑤的正臉,他直接愣住了。這人怎麼生的和王有容這麼像?王悅下意識攔了下司馬紹,兩人將半死不活的諸葛瑤綁結實了扔在倉庫裡,隨即往外走。

時間頓時緊張起來。司馬紹脫下了修士外衫,兩人頓時又成了士卒,朝著夜幕中的營帳便走了過去。

查了糧倉,又入了軍帳翻過了諸葛瑤的帳本和名單,王悅與司馬紹心裡頭都有了數,天快亮的時候,王悅怕出事,催促著司馬紹跟他走。

司馬紹點了下頭,兩人一塊離開,可就在出去的路上,出了點意外。

營帳外年輕的白衣將士喊住了往外走的兩人,王悅將令牌給他看了眼,小將沒應聲,卻往司馬紹的臉上多看了兩眼,夜色尚顯昏暗,他看了有一會兒才轉開眼。

王悅心頭陡然不安,他望著那將士身後的隊伍,沒說什麼,那年輕的小將驗過令牌後放他們離開了,王悅果斷放棄原路返回的打算,領著司馬紹朝另一個方向走。

那小將軍站在原地思索了會兒,一邊派人跟了上去,一邊親自通報王敦。

那白袍小將是吳興沈家公子沈充,元帝病逝前曾以三千戶侯懸賞斬其首。沈充沒見過王悅,王悅卻見過他,王家出出入入這麼些人,這人一身白袍實在扎眼。王悅意識到可能出了事,沒做猶豫,他與司馬紹兩人從側門往外走,門外頭有早已等候著的人接應,王悅甩不乾淨身後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看了兩眼那接應的人。

那士兵頓時領會過來,神色如常地與兩人擦肩而過,錯身的那一瞬間他接過了王悅手中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