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話音未落，曹淑已經走上前去對著謝景揚手扇了一耳光過去。

謝景站在原地沒動，王悅忽然擋在了他面前。

清脆一聲響。曹淑手上沒留勁，王悅沒躲，那一耳光直接見血了。曹淑一見著王悅嘴角的血，呼吸瞬間抖了起來。

&ldo;王長豫!你要氣死我?&rdo;

王悅擦了把嘴角的血，低著頭回身對著謝景道：&ldo;你回去。&rdo;他推了把謝景，回身對著曹淑，抖了下衣擺直接屈膝跪下了。

曹淑的眼神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她面前的人，這是她親生兒子，她唯一的兒子!她久久說不上話來。

謝景下意識想伸手去扶王悅，剛一碰著王悅的肩，王悅低聲道：&ldo;謝景，你先走吧，我求你了!&rdo;

&ldo;夫人!&rdo;

&ldo;你別喊我!&rdo;曹淑猛地喝斷了謝景的話，&ldo;你算什麼東西?滾!&rdo;她一把從地上將王悅扯了起來，拍去了他身上的雪，太多的話想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她抓緊了王悅的胳膊盯著他瞧，終於忍不住道：&ldo;王長豫，你怎麼變成了今日這副樣子?!誰教你的?&rdo;

王悅說不上話來，她一把拽住了王悅往回走，&ldo;跟我回家!&rdo;

謝景站在原地看著，王家人都走了，雪下得愈來愈大，天地間白茫茫一片，他卻仍是站在原地，眼中照不見任何的東西。不知過了多久，他袖中的手終於一點點攥緊了。

曹淑拖著王悅回了王家，推門一進去，裡頭的下人瞧見她手中的王悅皆是一愣。

曹淑冷冷掃了眼院中的人，&ldo;愣著做什麼?大公子回來了，還不去給大公子收拾院子?&rdo;

&ldo;是!&rdo;下人們忙低下頭去，壓住了心頭的詫異。

曹淑抓緊了王悅的手拉著他往裡頭走。

王悅終於忍不住低聲道：&ldo;母親，我……&rdo;

&ldo;別說了!&rdo;曹淑打斷了王悅的話，&ldo;你是我兒子!王家的世子!我兒子回自己的家誰敢攔著?&rdo;

侍女走上去將門替曹淑開啟，一瞬間，大門次第開啟，熟悉的景象又浮現在了王悅的眼前。

曹淑拉著王悅大步往裡頭走。

王悅不知為何曹淑繞了個遠，這條路一直通到了王家祠堂，列祖列宗前頭，曹淑終於停下了腳步。她看著那黑魆魆的祠堂。

王悅以為曹淑要罰他，沒說話。

一輩子沒服過輸的王家主母對著王家列祖列宗一字一句道，&ldo;我兒子是人中龍鳳，他沒什麼丟人的!更沒丟你王家人的臉!&rdo;她像是忍住了許多情緒，仰頭對著那尊牌匾，一點點抓緊了王悅的胳膊。

第107章 外鎮

王悅回了王家。

曹淑不管什麼權場不權場, 也不管什麼朝堂與廟堂,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王悅必須回家，誰攔著便是跟她過不去, 當著王導與王家叔伯子弟的面, 她也這麼說。

王悅那院子早空了, 清冷得不像話, 曹淑帶著王悅回了她的院子。

侍女端了熱茶上來，不一會兒又端了碗剛煲好的蓮子粥上來。熱氣騰騰的，曹淑將勺子放在了王悅的手心, 瞧著他低頭喝粥, 她忽然就哽咽了。倒是沒掉眼淚, 摸了摸王悅的肩膀胳膊, 又問道：&ldo;冷嗎?&rdo;她看向一旁的侍女，&ldo;再去生兩隻爐子!&rdo;

王悅將粥嚥了下去, 抬頭看向曹淑，他的臉上還留著兩道印子。

曹淑瞧了兩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