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梵拱手道:“受教了!聽張掌櫃一席話,姚梵收穫頗豐,那我今天先告辭。”
說罷,姚梵臨走時對張百川叮囑再三,又一次強調了自己對於黃金的渴求,他收起這次兌來的二十公斤黃金告辭張百川,帶著賀世成、王傳年兩個夥計出了恆利金店,回到自己的店鋪院落。
姚梵剛在屋裡藏好黃金坐下不久,就聽見三姐兒被韋國福的親兵送回來的訊息,剛才還在一門心思算賬的姚梵連忙跳起來,快步迎出去。
剛被攙扶下車的三姐一見到姚梵出來,立刻就掙脫旁邊賀世成的手扶,身子一軟就跪在店前地上,她也顧不得幹泥地被風吹的飛揚灰土,砰砰的響頭連連在地上磕著。
姚梵搶上前扶起三姐,用手拭去她臉上的塵土:“三姐你這是幹什麼!快進去,進去後面說話。”
姚梵見三姐臉上露出疼痛的表情,這才注意到觸手之處,三姐身上有些粘粘的,像是面板受傷後滲出的組織液。
姚梵知道三姐定是受過了私刑,可眼下他也只能憋著火。
厲聲道:“世成!把三姐送進後院我屋裡休息,再去叫個最好的大夫來!”
姚梵轉臉又掏出銀子,每人10兩的厚賞了韋國福的親兵,還親切的拍著他們的肩膀。
這些親兵里正有那天在城門口送姚梵出城的白大貴,上次姚梵賞了他10兩銀子,當時就把他給樂瘋了。
一般來說,清人從別人賞銀得多少,能看出一個人寬厚與否、大方如何。
白大貴今天見姚梵這次又是隨手就賞了十兩之巨,而且是給連自己在內的四個親兵每人十兩,心裡頓時火熱,恨不能天天來為姚梵跑腿。
清朝賞錢和隨份子都有規矩,尋常的鄉間隨份子給十或二十個大錢,平素裡走的近的親戚會給一百文錢。普通鄉紳之間的生辰、中舉、誕子、道賀,也才捨得給一兩銀子。
而賞錢一般給報喜報信的,對方若是尋常農人或市民,給一兩個銅子兒便打發了,遇到吝嗇的,拼著背後捱罵,不給也是有的。若是衙門裡當差的來報信,賞銀則看對方身份而定,若是給個一兩銀子,這年頭已經是非常罕見的重賞,那非得是大戶人家或者高官地出手才行,而且還得對方心情好。
但姚梵他卻存著收買人心的念頭,出手大方,恨不得人人念他的好,在最短時間裡把自己的好名聲在青島口建立起來。
白大貴和其他三個親兵見了這樣的厚賞,立刻千恩萬謝,直接撅起屁股跪倒地上給姚梵磕了頭。
姚梵趕緊叫他們起來,然後白大貴一五一十,把今兒個韋國福去郭家莊要人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姚梵聽罷,溫和地拍了拍白大貴肩膀“大貴兄弟,你辛苦了。”
白大貴並不知道現代人的所謂尊重的概念,可姚梵這樣身份,卻偏偏的待人和氣,態度如此平易近人,看得出,姚梵既不諂媚也不畏懼他這個大頭兵,更沒有瞧不起他,明顯是把他當成平等的對待,這著實讓白大貴受寵若驚。他感動得一連聲道:“姚爺您折煞小的了,今後您姚爺有事,只管吩咐。只要得您一句話,我白大貴絕不打含糊。”
姚梵緩緩點頭:“我看三姐好像受了傷,大貴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白大貴得了報效的機會,趕緊彙報道:“姚爺,三姐從郭家出來就上了咱守備營的騾車了,這傷一定是在郭家留下的!”
說著,白大貴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跺著腳指著北邊破口罵道:“這姓郭的忘八羔子,搶個女人也罷了,居然下手恁得歹毒,捨得把嬌滴滴一個娘子打成這樣!”
接著,白大貴鬼頭鬼腦地踮著腳尖,往身材高大的姚梵耳邊湊過來,用手攏著口巴結道:“姚爺,我聽說那姓郭的著實不是個東西!但凡咱青島口堂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