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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牛,將來對陣,你手裡要是拿個飛雷,扔出去能炸開,這當然是扔的越遠越好。”姚梵也不隱瞞。
“東家,你是說……”李海牛看著姚梵的眼睛,恍然大悟。
“我倒是聽說過,僧格林沁被法國人和英國人在八里橋打得一敗塗地,那法國人就有一種擲彈兵,揣了掌中雷,上來一扔,玉石皆焚,騎兵紛紛披靡,受驚不能作戰。東家將來莫不是要給俺們都帶上那洋人的掌中雷?”李海牛果然不愧是打過仗的,即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
“正是如此,此物是我姚家發明,也不需點火,只要一拉環扣,就能冒煙,大概五秒鐘就能炸響,所以要趕緊扔出去,還要扔的又遠又準。”
“東家!你放心!俺一定把大夥都練出手勁和準頭。”
“你要注意方式方法,我教的動作是最省力、最標準的,練起來最容易上手,學的快。”
“東家您教的姿勢我記得,您放心,交給我了。”李海牛很自信。
接著姚梵看了鄉勇團的投擲,除了三個人因為姿勢不正確沒扔到30米,其餘哪怕姿勢很爛,也都扔的極遠,竟然有超過半數都扔出了50米外。
“到底是從小幹活出生的勞動人民啊,只要他們吃飽喝足,手上力氣就是不一樣,明明姿勢都亂七八糟的,硬是個個都能扔出老遠。”姚梵感慨。
一直到傍晚,在姚家莊吃過晚飯後,姚梵帶著手下幾個大夥計剛回城裡,賀萬年就派人來請。
姚梵只得趕過去,才知道原來是有客人到了。
當姚梵在遇春商號的後堂見到這兩個人時,忍不住樂了。
“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我正要找你們,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姚梵一邊聽賀萬年介紹,一邊笑眯眯地想著。
來的這兩個人中,其中一個明顯是外國人,雖然頭髮漆黑,但五官長相完全無法蒙人。
“這位是?”姚梵看向賀萬年。
“這是美利士先生,是德國美利士洋行的大班,他聽說咱們遇春商號來了新貨,特意從上海趕來看貨,結果看完後不肯走,一定要見姚東家您。”賀萬年上來,低聲附耳道。
“古登阿本!”姚梵開口就是一句德語‘晚上好’。
此言一出,那洋人愣住了,發了兩秒鐘的呆後,立刻大喜過望,跳起來對姚梵微微鞠躬,禮貌的一低頭。
“姚先生,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德語,能夠在清國這樣一個遙遠的地方,聽見如此親切的問候,實在是最令人愉快的事情。”美利士激動地用德語說道。
他想看看姚梵是不是隻會一句打招呼的話,不過即使姚梵只會一句,也足以令他感到欣喜,他覺得這證明此人對德國人有好感。這年頭,清國懂外語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即使有幸找到一個,也是隻懂英語罷了。
誰知姚梵在大學裡自考過德語,又曾經在鋼鐵集團上班期間,與來中國安裝裝置的德國工程師交流過半年多的工作業務,日常對話自然毫無問題。
姚梵張口就來,用略微生硬而帶點南德巴登腔的德語說道:“能夠見到不遠萬里前來中國的德國朋友,是我最近少有的快樂。歡迎你,我的朋友,請坐。”
這下美利士滿意了,簡直是非常滿意!
“這是個有教養的中國人!更重要的是,這是個有著驚人語言天賦,德語熟練的中國人!我敢打賭,只要我告訴其他在華德國商人,他們會非常樂意和他成為生意夥伴。上帝啊!他是我開啟中國大門的金鑰匙!”
美利士的心中喜悅極了,似乎已經忘了他之前在臺灣投資的慘敗。
詹姆士美利士來自漢堡,從事對華輸入鴉片和棉毛紡織品的貿易,並從中國採購樟腦銷往西方。可是眼看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