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務必複述給太太聽。”
王夫人聽了這些話,直氣的手足亂顫。
什麼以和為貴,還不是怕了忠順王,想要拿自家的利益和臉面換一時平安?
且不說如今那輪胎鋪子,撐著榮國府半壁江山,單說這一味軟弱不戰而降的做法,焉知不會惹來更多的覬覦?
自己雖然與他形同陌路,暗地裡更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是在為了維護榮國府的利益而努力!
不過……
焦順這回出的主意也實在不靠譜!
仔細回想起來*,他當時的態度就有些敷衍,明顯是不想趟這攤渾水。
想到這裡,王夫人不覺又把怒氣轉移到了焦順身上,心道薛家那邊兒還沒怎麼著呢,他就忙前忙後掏心掏肺的,偏自己囑託他幫忙,他就推三阻四的敷衍了事!
難道只是因為……
她抬手輕輕觸控眼角的細紋,滿心的不甘與酸澀。
自己就算比不得那些青春貌美的,但稱一聲風韻猶存總不為過吧?
卻說那單大良複述完賈政的言語,便弓著身子等待王夫人大發雷霆,誰成想左等右等也沒個動靜。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抬頭偷眼觀瞧,卻發現王夫人正用手撫摸著眼角怔怔出神。
太太這是怎麼了?
單大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卻也不敢驚動王夫人——但凡有法子,誰願意討主母的罵?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王夫人幽幽一嘆,意興闌珊的擺手道:“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這、這就完了?
單大良再次愕然抬頭,卻見王夫人霜打了茄子似的,明顯無心理會自己,於是他略一遲疑,便倒退了兩步,轉身逃也似的出了客廳。
卻說單大良走後,王夫人唉聲嘆氣的起身,走到裡間梳妝檯前對著鏡子裡的倒影,再次發起呆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
薛姨媽因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主動尋到這屋裡,才發現姐姐丟了魂兒似的坐在梳妝檯前,她不由關切道:“姐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姐夫又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王夫人聞言緩緩回頭,眼中嫉妒一閃而逝,旋即搖頭苦笑道:“他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順哥兒前陣子出的主意沒成,忠順王為此還特意派人過來登門問罪。”
說著,便將賈政的話又對妹妹複述了一遍。
薛姨媽聽說和焦順有關,自然上心的很,連忙追問道:“那忠順王會不會找順哥兒的麻煩?!”
王夫人方才滿腦子男女之事,壓根沒往這上面想,此時聽妹妹點破,頓時著了急,猛然從梳妝檯前起身道:“我這就派人去打探消……”
說到半截,她忽又收住了話頭,暗道誰讓那冤家出工不出力的,如今報應來了自然也該是他受著。
“姐姐又怎麼了?”
薛姨媽見她說到一半卡了殼。心急火燎的催促道:“就算是打探不到訊息,總也該給他報個信,免得他措手不及!”
王夫人橫了妹妹一眼,酸聲道:“你倒替他想的周到,自家人自家事只怕都沒這麼上心。”
“我、我……”
薛姨媽臉上一紅,訕訕道:“我這不也是投桃報李麼?他這陣子幫了薛家多少?不說別的,若不是他看穿揭破,只怕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文龍已經成了‘活死人’!”
說著,又忍不住切齒痛罵賈雨村。
罵了幾句*,復又掰著指頭數起了焦順的好。
王夫人聽的散酸辛,越發想著要隔岸觀火。
可轉念又一琢磨,這事兒本就是自己強壓到焦順頭上的,如今要是在坐看他的笑話,日後卻還怎麼相見?
都說老房子著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