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聽了,挑眉問:“只是牽扯,不是元兇?”
頓了頓,追問了一句:“壓不住?”
要不說這廝是老奸巨猾呢,焦順只是剛起了個頭,他就抓到了事情的重點,倘若薛蟠就是元兇,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先把這樁案子搞定,而不是擔心牽扯出什麼舊案了。
“難。”
焦順搖了搖頭,道:“苦主是梅家,就是剛被龍禁衛請去查案的梅廣顏……”
說著,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說了。
又補充道:“梅廣顏的兒子翻牆出來時,正巧被我派去監視的人給拿住,若不然,這會兒只怕已經把事情捅到大理寺了。”
賈雨村此時已經皺緊了眉頭,盯著焦順問:“那老弟找我來,是想……”
“正是想讓老哥把這案子接過去。”
焦順不偏不倚的與他對視著道:“京城地面上出了人命官司,本就該先報到順天府才對,老哥既然知道了,總不會對此坐視不理吧?”
“這……”
若沒有不小心坑了薛家的事情在先,賈雨村對這樁案子絕對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倒不是怕梅家攀咬薛家,怕的是梅家受人慫恿,把事情與龍禁衛聯絡到一處。
官場上誰不知道,眼下禮部整體垮臺的事情都還在其次,真正要緊的是皇帝重開昭獄一事!
如今有機會挑昭獄的毛病,甭管最後結果如何,肯定都會有人藉機生事,一邊代表著皇權,一邊是文官集團,屆時自己可不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故此他沉吟著沒有把話接過去,半晌又不答反問:“老弟,你覺得那梅夫人攔著不肯報官,最後逼得梅公子不得不翻牆出來,究竟是什麼緣故?”
果然,他也覺察出了其中的貓膩。
不顧這個問題焦順一時也想不明白,只搖頭道:“聽下面人說,那梅公子被嚇的失禁,卻也咬死了不肯吐露實情。”
“那這其中的貓膩肯定不小!”
賈雨村鍥而不捨:“難道老弟就沒試著猜一猜?”
“這個麼……”
焦順總不能說,自己當時都在努力回憶原著劇情,所以注意力沒在這上面,於是只好臨時琢磨道:“依我看,多半是那梅家老太太的死另有隱情,或許牽扯到了梅夫人也說不定。”
“你是說……”
賈雨村沉吟道:“梅夫人因為某種原因害死了自己的婆婆,不敢說出實情,又生怕事情敗露所以攔著不許兒子報官?”
說到這裡,他霍然起身道:“便不是如此,也必然另有隱情——賢弟何不將其做為突破口,逼梅家承諾主動放棄糾纏此事!”
焦順也跟著起身,拱手道:“小弟請兄長來正有此意,你是順天府尹,主動插手此案合情合理。”
“這……”
賈雨村剛才那話就是試圖讓焦順頂在前面,誰知焦順又合情合理的把球踢了回來。
他自然不肯乖乖就範,去趟這攤渾水,當下擺出副義不容辭的嘴臉道:“愚兄自然不會置身事外,只是我若先不出面,還能幫著善後兜底;若出面之後事有不協,再想轉圜可就難了。”
“雨村兄以順天府的名義查案,即便事有不協,那梅家也挑不出大毛病來——可若旁人去了,卻怕梅家推三阻四不肯配合,那一來豈不白白打草驚蛇?”
“不然……”
“還是……”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推讓了半天,眼見這這老狐狸實在滑不留手,焦順也只得沉下臉來威脅道:“其實就算此案對簿公堂,薛文龍也可以推到堂弟身上——小弟純是不忍見雨村兄因此惡了薛王賈三家,所以才連夜找你補救,不想雨村兄卻這般推三阻四……”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