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好自卑的——而若硬要說吳貴妃有什麼不足之處,那就是與其身量相輔相成的胸脯了。
說起來……
皇后下意識看了眼憤憤不平的吳貴妃,暗道不止是容妃有所改變,吳貴妃又何嘗不是如此?
若換在陛下中風偏癱之前,以她怯懦的性格,又怎敢在自己面前明目張膽的針砭容妃?
先前主動質疑焦順授課的行徑,更是絕無可能發生!
卻說吳貴妃上完眼藥,半晌不見皇后回應,忍不住又道:“娘娘可別讓她給哄了,這浪蹄子手段下作的很,為了固寵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我以前聽說……”
說到這裡她踮起腳想要與皇后耳語,結果卻尷尬的發現即便踮起腳來,自己的嘴巴也才剛到皇后的肩頭。
好在皇后也及時發現了這一點,忙附耳去聽,這才讓她成功的說了幾句悄悄話。
皇后只聽的面色數變,倒不是因那些羞人的描述本身,而是因為吳貴妃描述的那些花樣,她竟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是曾……
曾在焦順那兩本奏摺裡見過!
皇后人份不住暗啐一聲,心道原來皇帝不僅是反覆閱讀,還照著學了!
就不知……
他當初有沒有把學來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這個疑惑一經浮現,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於是不經意之間,皇后想要翻開那奏摺的動機便又多了一條。
路上再無別話。
等到了乾清宮,皇后和吳貴妃一前一後走進寢殿——臨門一腳,吳貴妃到底還是習慣性的慫了——就聽帷幕後面皇帝吼道:“若不徹查此事,朕與工部數年心血,到頭來豈不都便宜了那些賊子?!”
聽這聲音雖然中氣不足,但顯然皇帝的精氣神都還正常,皇后暗暗鬆了口氣,遂挑開簾幕快步走了進去。
還不等她開口勸說,半躺半靠在床上的隆源帝便轉眼望來,旋即惱道:“怎麼又驚動皇后了?麗妃?!”
原本在旁邊戰戰兢兢的麗妃,連忙屈膝跪倒,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皇上息怒。”
皇后見狀,忙替她分辯道:“麗妃妹妹也是擔心您的身子……”
“哼”
不等皇后說完,隆源帝便嗤鼻一聲,斜藐著麗妃道:“以前一個個巴不得與朕獨處,如今朕不中用了,便一個個的往外推,生恐沾染了什麼似的!朕雖癱了,卻不是聾子瞎……”
“陛下!”
皇后顧不上什麼尊卑規矩,急忙斷喝一聲,止住了皇帝的鬱憤之言。
皇帝這時也驚覺自己觸犯了太上皇的忌諱,於是又‘哼’了一聲,便暫時沉默了下來。
這時麗妃卻被嚇的魂不附體,鼕鼕冬的磕頭喊冤,只幾下額頭就青腫了。
皇后連忙上前扶起了她,轉頭想讓吳貴妃幫著寬慰寬慰,自己好騰出手來解勸皇帝。
誰知一回頭才發現,吳貴妃壓根就沒敢進來,至今還縮在簾幕外面呢。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索性拉著麗妃到了簾幕外面,招呼吳貴妃道:“麗妃妹妹受了些驚嚇,勞煩你受累送她回去。”
吳貴妃聽裡面皇帝大發雷霆,正後悔自己不該跟來,此時聞言如蒙大赦,也不管麗妃願不願意,忙扯著她奪門而去。
皇后目送兩人消失在宮門外,搖頭輕嘆一聲,轉身獨自回到了簾幕之內。
…………
是日下午。
西門十數里外,焦順毫無形象的躺在草地上,已經接近十個月大的小知夏,正在他肚皮上連滾帶爬想要掙脫束縛,卻又屢屢被他用大手擺正,只急的啊啊大叫。
邢岫煙早習慣了這父女兩個的相處方式,因此恍若未見一般,沒事人一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