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主使?”
“不。”
焦順搖頭道:“這種時候就不要節外生枝了——等他錄好了口供,就把他送回去吧。”
張華聞言先是大喜,隨即卻又忍不住疑惑起來。
他雖然避重就輕,把大多數責任都推到了那陳員外頭上,可歸根到底仍是做了背主小人。
無論怎麼想,焦順都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大人。”
他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問道:“您、您這是要把小的送回哪兒去?!”
“放心吧。”
焦順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起身道:“自然是要放你回家——出來這麼久了,誰知道那姓陳的有沒有派人監視你?你回家該吃吃該睡睡,總之別露出什麼破綻就好。
“等事情發了,我還指著你做個人證呢,而既然做了人證,往後該怎麼定罪自是朝廷來判。”
張華聞言心下剛鬆了口氣,卻見焦順走到近前,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道:“當然,前提是事情發了,如果他們瞧出破綻,主動退縮了……呵呵。”
那巴掌輕輕落在肩上,就壓的張華垮了半邊,聽到最後那聲冷笑,更是嚇的他肝膽俱裂,急忙又匍匐在地,頭也不敢抬的顫聲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說完之後,卻聽焦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好了。”
又過了片刻,身前才傳來倪二不耐煩的聲音:“你特孃的別趴在地上裝死,趕緊給老子把口供寫出來!”
…………
不提張華如何。
卻說焦順離開賭坊之後,便命栓柱去衙門傳話,讓賈芸盯死了張誠的一舉一動——雖然張華說這事兒與張誠無關,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尤其是這等關鍵時刻,最是馬虎大意不得!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幾個倪二的手下,悄默聲趕到了左安門蒙學,藉口詢問最近的教學情況,將兩個在名單上的匠師,單獨叫到僻靜處拿下訊問。
這種做法,其實也有打草驚蛇的可能。
但只憑張華的一番說辭,想要取信於人並不容易,焦順迫切需要拿到‘臥底’的口供作為對證,故此也只能冒些風險了。
不出預料,在焦順一番疾言厲色之下,兩個師匠方寸大亂,很快就招認出,有人出大價錢讓他們自稱給焦順送過重禮,所以才得了這塾師的肥缺。
而這所謂的重禮,正是前些日子焦順從工部坊市裡買的珍品。
而這也補足了匠人拿不出賄賂的漏洞——能工巧匠家裡私藏著幾件工藝珍品,難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
焦順聽了也不禁生出些後怕來,不用問,自己當初買東西的憑證,肯定被人做了手腳,畢竟那內部坊市本就是司務廳所設。
果然,這小便宜貪不得啊!
不過……
這一來,也或許能根據這條線索,反查到司務廳主事韓升頭上。
…………
拿到兩個匠師和張華的口供之後,焦順又坐立難安的等到了入夜,這才急匆匆趕奔蘇侍郎府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稟明。
當然,考量到存在蘇侍郎與韓升也是一黨的可能,焦順還另外準備了一份口供,託寶玉送去了北靜王府作為後手。
卻說蘇侍郎聽說此事之後,當即也是面沉似水。
捋須沉吟了片刻,他盯著焦順問道:“你待如何?”
“焦順遲疑道:“下官一是想自證清白,二是想查明幕……”
蘇侍郎打斷道:“我是問你打算怎麼做!”
焦順知道蘇侍郎是雷厲風行的主兒,當下忙又道:“以下官看來,無非是兩種做法,一是立刻拿下那陳員外和內坊的管事,全力追索幕後主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