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亂花,就怕內府拿個十萬八萬的出來,讓我對等往裡投錢!”
“別說再跟珍大哥你另起爐灶了,那籌建船隊出海的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史家、王家、薛家、還有二奶奶交代呢。”
賈珍聽了這番話,一張臉登時拉的老長。
倒是賈蓉因只是陪襯,還有閒心關注細節問題:“跟二嬸子交代?她已經拿定主意要往裡投錢了?”
焦順就等著有人問這個呢,當下豎起一隻巴掌亂晃:“那是自然,二奶奶這回可是足足投了五萬兩銀子!只等月底侯爺南下的時候,就要派人跟過去督辦貨物籌建船隊,明年一開春便拔錨出海。”
聽到五萬兩的這個數字,賈珍和賈蓉一時都有些難以置信,王熙鳳雖貪墨了不少銀子,但平日裡排場大開銷也大,這五萬兩銀子不說是全部家當,至少也是她大半的身家。
賈蓉忍不住又問:“二嬸嬸竟如此看好這海上的買賣?”
焦順兩手一攤:“這我就不知道了,她是直接跟史家談的,也或許從保齡侯那邊兒得了什麼訊息。”
賈珍和兒子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多半就是如此,否則那鳳辣子雖說賭性重些,可也不至於如此孤注一擲。
若真是這般……
這買賣倒也幹得過。
焦順見父子兩個都有些意動,便見好就收的起身道:“我眼下實在是沒別的門路了,珍大哥要是不急,容我些功夫仔細想想,也或許三五個月的就有眉目了——今兒是好日子,先不說這些,咱們且去吃上幾杯滿月酒。”
賈珍雖有些不甘心,可想著若能確定王熙鳳果真投了五萬兩銀子,自己也就無需再另找別的發財門路了,於是便順水推舟的跟著焦順回到了大花廳裡。
…………
返回頭再說鴛鴦,打從離開私巷之後,她就一直為焦順捏了把汗。
雖然焦大爺如今不比以前了,可要說和大老爺分庭抗禮,在她們這些自小長在榮國府陰影下的人看來,明顯還差了些行市。
直到王善保家的大驚小怪的跑來,屋裡王熙鳳和大太太接連點了焦順的將,鴛鴦這才放下心來——若是當場鬧翻了,大太太又怎敢希冀焦順幫忙解圍?
不過她也因此更為好奇,焦順到底是怎麼和大太太協商的,自家老子的事情又究竟有沒有解決。
可一直等到酒酣宴散,她也沒能貓著和焦順獨處,只能暫且將這些疑問按捺在心底,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榮國府裡。
是日傍晚。
鴛鴦領著丫鬟們布好了菜,又照著老太太的吩咐,選了兩樣分別送去了怡紅院、瀟湘館、蘅蕪院——主要是給湘雲,寶釵不過是佔了湘雲的光。
剛要伺候著老太太用飯,外面忽有婆子進來稟報,說是金文祥哭天喊地的尋了來,聲稱自家婆娘得了急症,今夜就是最兇險的時候,若過去了一切都好,若過不去……
他一個人怕張羅不過來,老子娘又不在京裡,故此懇求老太太開恩,放鴛鴦回家幫襯幫襯。
鴛鴦雖不曾和哥哥互通訊息,可聽了這番話還是立刻反應過來,知道是那‘正日子’到了,當下又羞又喜又是忐忑的,也虧老太太眼花,又只當她是在擔心嫂子的病,這才沒有瞧出不對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賈母自然不能不準假。
非但許諾讓鴛鴦回家過夜,還叮囑她不要急著回來,總要安穩處置妥當了再說。
鴛鴦素來伶俐,此時卻恍如夢遊一般,全憑琥珀等人暗地裡提醒,這才提線木偶似的辭別了老太太,跟著哥哥回到了家中。
一進門,金文祥就先反鎖了大門,邊領著鴛鴦往裡走,邊道:“我和你嫂子前兒就搬到廂房裡了,堂屋就讓給你和焦大爺用——你嫂子告病在家,連著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