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中,兩人都生怕出什麼意外,一個團團亂轉不知該如何是好,另一個卻是悄悄的去了前院。
…………
卻說鴛鴦跟著大太太七拐八繞,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巷道里,兩邊都是高牆,遠遠還能瞧見一座獨立的小院,也不知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邢夫人站住了腳,再回頭時臉上裝出來的暖和氣兒早都散了,盯著鴛鴦冷言冷語的道:“你果然是個好樣的,連我和老爺都敢得罪!可你也別急著猖狂,老爺畢竟老爺,要治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鴛鴦以為她是在說大老爺調自家哥哥去修大花廳的事兒,因早得了焦順的承諾,會保證金文祥安然無恙,故此倒也並不懼怕。
當下不卑不亢的道:“太太這些話奴婢實在聽不懂,若沒旁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走。
她只是不便當面頂撞大太太,卻不是沒膽子頂撞她。
“等等!”
邢夫人見鴛鴦要走,忙追上去打橫攔住,咬牙道:“你這小蹄子還真以為老爺拿捏不住你?實話告訴你,老爺正準備讓金彩夫婦棄了差事,快馬加鞭晝夜兼程趕奔京城!”
鴛鴦一愣,旋即笑道:“那倒要多謝大老爺了,我爹早就想回京城養老了。”
“哼”
邢夫人嗤鼻道:“你可聽清楚了,我說的是快馬加鞭晝夜兼程!這六月大暑天的,又指明瞭不讓他坐船,幾千裡地跑下來,你那病貓老子就算是能熬得住,只怕也要大病一場!”
鴛鴦這才色變,攥緊了拳頭顫聲道:“你、你們……”
“真要說起來。”
邢夫人得意洋洋:“這還是你給老爺提的醒——你不是讓你哥哥金文祥託人往南京送藥嗎?老爺就是聽說這事兒,才想起你那病貓老子的,哈、哈哈……”
“咳”
她正掩著嘴得意的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乾咳,回頭望去,才發現多日不見的焦順不知何時,竟也尋到了這狹窄巷道里。
“你……”
邢氏下意識想要跟姦夫打招呼,可一想還有個鴛鴦在,忙又改口道:“順哥兒?你怎麼來了?”
鴛鴦也是下意識想要跟情郎哭訴,可礙於邢氏在場,也只能悄悄投去求助了的目光。
焦順給鴛鴦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目光,隨即故作正經的道:“鴛鴦姑娘,珍大嫂子方才找你呢,你快去看看到底是為了什麼吧。”
鴛鴦略一猶豫,見焦順又暗遞眼色,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焦順,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巷道。
等她的腳步漸漸遠去,焦順立刻反鎖了房門,轉回頭望向邢氏。
邢氏這時早又換了一副面容,半點不見方才的刻薄,搖曳著熟透了的身段,堪堪停在焦順身前三尺遠的地方,幽怨道:“怪道這陣子不曾理會我,原來竟也相中這小蹄子了!”
“這話,只怕該我說才對吧。”
焦順盯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沉下臉來問道:“我且問你,那五千兩銀子的事兒怎麼說?上回我讓尤氏傳話給你,怎麼就沒下文了?”
邢氏聞言有些心虛的避開了焦順的目光,聲音卻愈發嫵媚幽怨:“瞧你這冤家,當真是好狠的心,我人都是你的了,虧你還好意思朝我討債。”
說著,她挺胸提臀搔首弄姿,似乎下一秒就要撲進焦順懷裡,卻偏偏又總隔了一層,且話裡雖然未曾明說,卻實有袒護賈赦的意思。
顯然這一陣子不曾親近,她的態度又有所變化,再不似當初那般俯首帖耳。
不過這也正常,當初兩人最戀姦情熱的時候,賈赦正被關在小佛堂裡,邢氏身心都沒了依靠,又恨賈赦一味逼迫,故此才對焦順百依百順。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