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興師問罪。
賈寶玉自知理虧,忙不住的作揖賠不是:“好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只求你饒了我這一遭,往後誰要再敢冤枉妹妹,我就先和她急!”
“哼”
史湘雲冷哼一聲:“我不聽你說什麼,只瞧你日後怎麼做!”
說著,一轉臉卻又笑嘻嘻的提議道:“今兒好容易湊這麼齊,咱們總該耍些什麼才好,何不讓人去邢姐姐哪兒,借了那三國殺的牌戲來玩兒?”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探春繞到湘雲身後,環住史湘雲的脖子笑道:“上回就因為這牌戲起的頭,你怎麼還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
史湘雲不以為的翻了個白眼,昂起略帶嬰兒肥的小臉認真道:“聽他們幾句風言風語,難道就要當個絕情滅性的姑子不成?再說若為這些就和邢姐姐鬧生分,我倒成什麼人了?”
見她如此爽利大度,眾姐妹或是欽佩或是不以為意。
李紈起身笑道:“是了,是了,咱們雲丫頭身正不怕影子斜——只不過你們既要玩兒那費心費力的牌戲,可千萬別拉著我,我精神不濟,先回去歇著了。”
史湘雲忙掙開探春的環抱,起身關切道:“都這麼久了,嫂子的病難道還沒好透?”
“已經大好了,只是虛火難消,晚上盜汗多睡不踏實,這白日裡自然容易精神不濟——你們耍你們的,不用管我。”
李紈說著,便帶著素雲和兩個小丫鬟出了藕香榭。
而在園子裡七拐八繞之後,她又表示心裡實在浮躁的慌,要獨自發散發散,將素雲等人全都給打發了。
等左右無人,李紈這才悄默聲的尋到了稻香村左近。
她如今是一刻也等不得,滿心躁鬱的幾乎發狂,故此也管不得許多,只想著守株待兔等焦順落單,便拉他去那山洞裡一慰相思之苦。
然而天不作美,她左等右等,好容易等到酒酣宴散,焦順卻是和醉醺醺的賈政並肩出來的。
李紈一直尾隨著他們出了別院的大門,也沒能貓著機會與焦順獨處,最後只得窩著一肚子邪火回了家,連著兩晚上都沒能閤眼。
焦順對此卻是一無所知,辭別賈政回到家中,就攬著金釧睡的昏天黑地。
賈政原也想去趙姨娘處老夫聊發少年狂,不成想卻被王夫人半路截住,只得跟著她一起回了堂屋上房。
王夫人親自倒了杯茶給他解酒,見他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想到先前偶然翻出來的虎狼之藥,心下直覺好沒意趣,可到了她這年歲,總不好再為此爭風吃醋。
於是板起臉道:“老爺,史家今兒差人送雲丫頭來時,還特意跟我打聽了暢卿的事兒。”
“嗯?”
賈政因有三分酒意,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納悶道:“史家打聽暢卿做什麼?”
“這……”
王夫人先把金麒麟的事情說了,又道:“誰能想到就這麼巧,雲丫頭自小戴在身上的東西,偏暢卿手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結果被寶玉失口點破,如今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
“又是這小畜生作孽!”
賈政重重一拍桌子,沒好氣道:“可是史家聽了風聲,過來興師問罪的?若是如此,我就綁了這小畜生去史家負荊請罪!”
“老爺先不要動怒。”
王夫人勸了一句,又道:“先前寶釵的事兒,到底是留了芥蒂,若能把雲丫頭說給暢卿……”
“這史家怎肯答應!”
賈政把頭搖的撥浪鼓彷彿:“若論前程、論才幹,二人倒也算般配,可史家即便再怎麼落魄,也是正經八百的侯府,雲丫頭雖是孤苦伶仃,卻也是正經八百的高門貴女,這門不當戶不對的……”
王夫人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