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心……”
襲人聽到這裡,忍不住做出牙酸的表情,咋舌道:“瞧你這說的,快把焦大爺誇到天上去了!真要論起來,他屋裡那些個丫鬟,又有那個沒被收用的?若依我說,他只怕和大老爺也差不到哪去!”
鴛鴦正要反駁,旁邊平兒先不依了,板起臉來道:“這話就不對了,大老爺那是牛不喝水強按頭,焦大爺屋裡的可都是上趕著的——晴雯那浪蹄子更是因為賭氣,就趁著主子酒醉自己爬上了床!錯非是來旺嬸寬容,焦大爺又肯回護她,換了誰家能容得下這樣的?”
鴛鴦也道:“焦大爺雖也貪婪女色,可對身邊人卻不是大老爺、璉二爺能比的!要依著我說,寶玉雖待你們也好,卻未必有焦大爺照管的周全!”
見她兩個眾口一詞,襲人縱然心裡不服,卻也只好服軟討饒。
恰這會兒的功夫,鴛鴦的嫂子找了來,說是有天大的喜事,其實不過是藉著這小姑子攀高枝兒罷了。
鴛鴦不客氣的點破了她的心思,她又拿平兒和襲人的身份說事兒,結果再次被三人冷嘲熱諷的頂了回去。
她嫂子自覺沒趣,只好去向大太太回稟。
邢氏沒了主意,只好又回稟給了賈赦。
賈赦先將她劈頭蓋臉好一通罵,然後又命人找了鴛鴦的哥哥金文祥去,關上門直謀劃到後半夜方歇。
而因為自家嫂子的嘴臉,鴛鴦也是氣的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金文祥就來請示賈母,說要接妹妹回家去逛逛。
賈母允了,命鴛鴦出去,鴛鴦本不想去,可在老太太面前又不好聲張,只得勉強跟著哥哥回到了家中。
…………
返回頭再說王熙鳳,因從平兒口中確認了鴛鴦的心意,更覺得這事兒沾染不得,於是早上抓緊時間處置完家務,便尋了個由頭躲到了老太太屋裡。
說來這由頭也是現成的。
昨兒蔣玉菡那事兒瞧見的人不少,自然免不了有在王熙鳳面前賣嘴的。
鳳姐兒便拿了這事兒,在老太太面前繪聲繪色的說了。
老太太聽完後怕的不行,捻著瑪瑙手串道:“阿彌陀佛!也虧的有順哥兒在,不然要鬧出什麼來,可如何是好?”
打從焦順成了史家的準女婿,又給史家尋了條光明正大的財路,這老太太對焦順是越看越順眼。
如今又聽說他立了大功,便道:“昨兒就說要設宴請他,偏你們出去鬧了這一遭,回來又多說乏了——不如今兒我單設一桌請他,也算是酬謝酬謝?”
說著,便揚聲呼喊:“鴛鴦、鴛鴦!”
旁邊丫鬟忙提醒道:“老太太,鴛鴦姐姐一早就被他哥哥接回去了。”
“哦,我又給忘了。”
賈母恍然的一拍頭,轉而吩咐王熙鳳道:“鳳丫頭,那這事兒我就交託給你了——到時候記得讓璉兒過來陪酒,以前是主僕,往後可就得當親戚處了。”
說著,又忍不住嘆氣:“鴛鴦不在,這屋裡真是一箇中用的都沒有!”
王熙鳳正要賴在她這裡,免得再讓邢氏纏上,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一面鋪派酒宴、一面給焦順下帖子。
這端午焦順本只有一天假,但前幾天張羅著畢業典禮的事兒,一直也沒空休息,昨兒好容易放假,又被拉去跑前忙後的,故此乾脆又補了一日休沐。
日上三竿,他撫弄著玉釧身上的情趣褻衣,正要乘興再來個返腸小段兒,結果就得了賈母的帖子。
無奈只得洗漱更衣,抖擻精神前去應酬。
到了賈母院裡,恰與鴛鴦打了個照面,焦順以為她是迎出來的,倒也並未太過在意,只是照例笑著招呼了一聲。
鴛鴦卻有些神情恍惚,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