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晴雯,趕緊讓廚房上菜,今兒咱們一家子好生樂呵樂呵!”
見這母子兩個都是混不吝的架勢,來旺在一旁搖頭苦笑不已,他平時精明強幹,可一旦遇到大事,就容易瞻前顧後的——而他這輩子遇到的大事加起來,只怕也沒有兒子‘扳倒’當朝首輔來的大。
當晚。
來旺是借酒澆愁,徐氏是把酒言歡,焦順麼……應該算是五味雜陳吧。
反正爺倆酒是沒少喝,到最後連徐氏都有些醉了。
司棋、香菱、玉釧、紅玉四個一起出動,才好容易把焦順抬回了東廂。
香菱和小紅正在床尾給焦順脫靴子,玉釧眼尖,瞧見焦順的嘴巴不住張合,似是要說什麼,於是忙湊上前問道:“爺是要醒酒湯,還是要洗……”
“哇”
不曾想焦順猛地一側身,趴在她懷裡翻江倒海的嘔吐。
玉釧放聲尖叫,連南屋裡的邢岫煙都被驚動了,顧不得還在坐月子,忙跑過來檢視究竟。
待問清楚前因後果,邢岫煙這才鬆了一口氣,制止了想要呵斥玉釧的司棋,柔聲道:“紅玉,快帶你姐姐去西廂洗一洗,這邊兒有香菱和司棋就夠了。”
玉釧訕訕的賠了不是,這才苦著小臉跑回了西廂房。
回到寢室,她一邊脫衣服一邊唉聲嘆氣,原本今兒應該輪到她侍寢的,恰好又趕上大爺高升,為此她下午還專門洗了個澡,從裡到外換了一身衣服。
誰成想……
外面的倒也還罷了,裡面的小衣一時卻沒新的可替換,玉釧思來想去,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兩件特殊用途的戰袍,雖然白天穿出去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時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轉過天到了八月初二。
玉釧一早起來就把積攢下的小衣全都洗了個遍,剛晾曬在院子西南角,就見司棋拿著雙鞋樣子從東廂出來,見她正用毛巾擦手,便吩咐道:“玉釧,你把這鞋樣子給林姑娘送去——如今那園子里人雜,送完東西就趕緊回來,別四處亂跑!”
玉釧見司棋頤指氣使的,不由暗暗撇嘴,心道這還沒當上姨娘呢,說話就比姨娘還硬氣,真要是讓她當上姨娘,往後只怕沒別人的活路了。
可玉釧到底不敢招惹司棋。
也只能接過鞋樣子,帶著一肚子小情緒趕奔瀟湘館。
不過到了瀟湘館之後,卻沒能見著林黛玉,聽說是被姐妹們拉去藕香榭排練祝壽的節目了。
玉釧只好把鞋樣子給了留守的丫鬟。
離開瀟湘館後,玉釧原本打算原路返回焦家,可想到司棋那頤指氣使的態度,就起了逆反心理,暗道她不讓我四處亂逛,我偏要去逛一逛!
於是便沿溪水漫無目的瞎走。
誰成想走著走著竟就風雲突變,眼見狂風摺積著烏雲,遮天蔽日攏了過來,玉釧心知不妙,忙朝著離此最近櫳翠庵跑了過去。
結果剛跑到半路,瓢潑大雨就傾盆而下,百十步路的功夫,就把她澆了個透心涼。
到了櫳翠庵,玉釧擠進門洞里正忍不住要痛罵司棋,卻不料那廟門左右一分,從裡面走出個打著遮陽傘的人來,看到玉釧後十分詫異:“玉釧?”
玉釧也是吃了一驚:“彩霞姐,你怎麼在這兒?”
來人正是王夫人的身邊的大丫鬟彩霞,只聽彩霞解釋道:“老太太昨兒路過這邊兒,說是廟裡斷了香火不好,所以太太今兒特意帶了我們來上香,準備等給老太太過完了壽,就再請幾個尼姑住進來。”
“太太也在?”
玉釧下意識緊了緊衣領,臉上顯出幾分忐忑之色。
“正要走呢,就被雨給截住了。”
彩霞指了指手上的遮陽傘:“身邊只有這麼一把傘,太太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