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虛言恫嚇罷了,有太妃攔著,兩下里連訊息都難以交通,就更別說把人弄出來了。
走投無路之下,牛繼宗甚至一度想過破罐子破摔,乾脆就把這b方案呈送給皇帝算了,反正自己也已經盡過力了。
但他終究還是不甘心就此折戟。
於是思來想去,就又把主意打到了榮國府頭上。
先前召集勳貴時,牛繼宗之所以沒有拉上榮寧二府*,表面上是因為賈赦、賈政兄弟都稱病在家,不便打攪;實際上則是擔心榮國府和焦順關係太過親近,到時候喧賓奪主搶了自己的風頭。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卻說到了榮國府之後,與賈政寒暄了幾句,他便話鋒一轉主動提起了寶玉:“世叔,聽說您府上的二公子時常被召進宮內,與陛下坐而論道?”
“可不敢這麼說!”
賈政聞言連忙擺手:“小兒一向頑劣愚鈍,進宮不過是聆聽聖上教誨罷了,何談坐而論道?”
“哈哈”
牛繼宗爽朗一笑:“世叔實在過謙了,二公子前年在工部頗多建樹。皇上還因此下旨褒獎,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這……”
當初焦順還需仰仗榮國府幫扶,所以特地給賈寶玉弄了個對格物致知感興趣的人設,並最終藉此引起了皇帝的注目。
頗多建樹云云自然是吹出來的,可正因是假的,賈政反倒不敢否認了,只好捋著鬍鬚訕訕以對。
牛繼宗見狀,立刻打蛇順杆爬:“小侄此來不為別的,正是要借重二公子的才學,好讓吏部上下心服口服!”
讓吏部心服口服?
賈政聽的是一頭霧水,他如今兩耳不聞窗外事,那會知道牛繼宗去吏部打擂臺的事兒?
但好在他頗有知子之明,曉得憑賈寶玉的本事,別說折服吏部上下了,怕就連大觀園裡的姐妹都未必能辯的過!
當下忙又連連擺手:“勇毅伯怕是所託非人了,那孽障平時念幾句歪詩還行,除此之外一無是處,又豈敢讓他折衝於廟堂之上?!”…。。
!“欸”
牛繼宗擺出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常言道君無戲言,既是陛下親口稱讚過的,令郎才學不問可知!”
說著,他起身慷慨激昂道:“我請令郎出山,一是為了給咱們勳貴爭個面子,二來也是為府上考量,令郎如今已得了聖上賜婚,自然就該為立業做準備才是!”
“現如今工學比照國子監增設官職,內中的國子學博士便不敢類同國子監,設為六品總不為過吧?聽聞二公子素來不喜科舉,若能得了這工學博士的職司,豈不正襯了他的心意?!”
不
那逆子何止不肯考科舉,分明就是連官都不想當!
賈政忍不住在心下腹誹,同時也略有些意動。家中原本指望著宮裡的賈元春,能給寶玉討個不大不小的爵位繼承家業。
可若能正經進入仕途,豈不強過一個空頭爵位?
只是……
“小犬委實難當大任。”
賈政無奈又誠懇的推辭道:“怕只能讓勇毅伯失望了。”
機會雖好,無奈自家兒子實在是不堪重任。
“世叔!”
牛繼宗忙道:“這工學說到底還是焦祭酒主事,他與府上有主僕之誼,聽說還特意點撥府上大管家的兒子,搶在我等之前向工學捐贈了銀子——管家之子*,他尚且不吝提拔,何況是世叔家的二公子?!”
“只要焦祭酒手把手的提攜教導,令公子自然無往不利,屆時也能為年輕的勳貴子弟做個表率,替大家趟出一條明路來,這豈不是公私兩便、兩全齊美的好事兒?!”
這其實才是牛繼宗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