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麻煩來,倒不如稍稍透露一二,讓她心中存了期盼,也便不敢再肆意妄為了。
想到這裡,探春便將焦順許諾兼祧的事情說了——至於自己當時堅詞拒絕的事兒,卻用春秋筆法掩飾了過去。
趙姨娘聽了果然大喜,一把攥住探春的胳膊追問:“當真?!”
不等女兒回到,又合十念起了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枉我平日裡燒香拜佛積德行善,這回可算是有了福報!”
探春在一旁聽的直撇嘴,燒香拜服倒是有,可她幾時做過積德行善的好事?
正腹誹著,又聽趙姨娘笑道:“當初你還一百個不情願,虧得我當機立斷把生米煮成了熟飯,若不然你抄著這樣的金龜婿?!”
聽她恬不知恥的,將當初的事情當成功勞吹噓,探春的臉色不由一黑,正待狠狠駁斥幾句,卻又見趙姨娘將身子往自己這邊湊了湊,挑眉道:“既然有這樣的好事兒,你怎麼不早說?你媽我別的不會,這伺候男人的手段可是多了去了。”
探春徹底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道:“姨娘放尊重些!若在胡言亂語,就別怪我趕人了!”
“你這丫頭!”
趙姨娘也一下子竄了起來,剛想罵人,突然想到女兒已經傍上了金龜婿,態度一下子又緩和了許多,只撇嘴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男人總是喜新厭舊,你要是跟太太一樣,連點調情的手段都沒有,就知道死肉似的往床上一躺,便生的如同天仙下凡,也終有被厭棄的時候!”
“尤其那焦大爺又是經過見過的主兒,就說當初洞裡那妖精,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浪貨,也虧是我,換成別人早被她比下去了!”
探春真不知她這話是在吹捧自己,還是在自我貶低。
但是想到王夫人現今的處境,卻也不禁生出了幾分危機感,連太太那等名門嫡女、明媒正娶的,一旦失了寵都不免被丈夫厭棄疏遠,何況自己這兼祧之人?
再說了,自己雖有幾分姿色,卻也未必能蓋的過史湘雲、邢岫煙、乃至香菱、晴雯等人。
更別說暗裡還有個二嫂子……
這麼一想,她心裡越發沒底,可真要找母親討教伺候男人的手段,卻又實在拉不下臉來。
正左右為難,那趙姨娘見說不通她,便又自告奮勇道:“你若是實在放不開,當孃的給你敲敲邊鼓也成,反正也不是頭一回……”
“姨娘!”
這話探春實在聽不下去了,抬手指著門外道:“你給我出去——若再說這些胡話,以後也別再來了!”
“你這丫頭……”
見女兒徹底翻了臉,趙姨娘顧忌著未來的金龜婿,卻不好與她針尖對麥芒,於是悻悻的出了秋爽齋。
雖是不歡而散,但想到有機會當焦順的丈母孃,她又忍不住喜笑顏開。
再往深裡想,丈母孃和女婿常來常往也十分方便,身上又不覺有些燥熱起來。
正夾著兩條長腿往前院行去,忽就見彩霞提著個盒子行色匆匆的從對面走來。
“幼,這是去哪兒啊?”
趙姨娘主動打了聲招呼,彩霞卻有些愛答不理的,斜著眼睛道:“奉太太的吩咐,去給邢姑娘送些藥材補品。”
“去焦家?”
趙姨娘兩眼一亮,忙命隨行的丫鬟先回家去,自己拉著彩霞到一旁小聲道:“這陣子……”
“別拉拉扯扯的!”
不想剛起了個頭,就被彩霞狠狠推開,又冷著臉呵斥道:“我趕著去給邢姑娘送東西,沒空陪姨娘在這裡閒扯!”
趙姨娘的臉色也垮了下來,心道這小蹄子當真不識好歹,若不是自己牽線搭橋,憑她也能攀得上自家女婿?
當下拿腔拿調的嘲諷道:“都是做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