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簡林的目光閃了閃,脖頸處被對方的手所貼合的位置讓他有了一種異樣感。
西簡林自己也說不出,為何在這樣的處境下他竟然會有這種莫名之感。
而就在西簡林思索的片刻,付臻紅已經傾身將唇湊到了他的耳畔,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ldo;我不殺你,但是可以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rdo;
&ldo;畢竟你知曉了我的身份,不是嗎?&rdo;付臻紅的語氣很輕,清幽冷冽的嗓音因為壓低的語氣而平添了一種別樣的磁性。
西簡林的嘴唇再一次抿緊。
因為這話,也因為對方說話間噴灑到他耳根的熱氣。
明明他最應該思考的,是自己是否會受到損傷,是對方這扣著他喉嚨的手是否會用力,但是莫名其妙的,他的思緒就發生了偏移,甚至有了一種往不太正常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就像現在,比起對方言語中的內容,他更在意的,竟然是這人距離他實在太近了。近到讓他渾身都不自在,下意識就想要逃離,好以此來擺脫心中突然產生的那份隱秘又複雜的情緒,讓發燙的耳根,溫度能降下來。
西簡林深吸了一口氣,嘴唇翕動道:&ldo;你…&rdo;
然而他這才剛開了一個口,那扣著他脖頸的手就已經收了回去。與此同時,這手的主人也重新站直了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與他拉遠的距離彷彿在告訴他,方才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錯覺。
西簡林的身體微微一頓,心有疑惑的他正欲說話,卻看到這人突然朝著斜後方向看了一眼。
西簡林也順勢往這方向一看,然而什麼也沒看到,只有被風吹落的樹葉在往下飄動飛舞。
西簡林收回了視線,看向面前這個男子。
對方微垂著濃長的眼睫,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西簡林見狀,眉心微擰,又朝著方才那個方才看去,而他這一次,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但是西簡林不認為這個男子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就往這個方向看。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將目光轉向付臻紅之後,西簡林問道:&ldo;莫非方才那裡有其他人在?&rdo;
付臻紅回了一句:&ldo;也不能算是其他人。&rdo;這話等同於是肯定了西簡林的猜測。但同時也似乎有另一層含義。
不能算是其他人?
西簡林斂眉,琢磨著付臻紅這句話。
不算其他人,是指方才那個人是他認識的熟人,且和他的關係很親近,所以不能用其他這兩個字來形容?
西簡林正想著,付臻紅卻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打算。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西簡林,什麼話也沒說,直接飛身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西簡林,有些愣然的看著付臻紅離開的背影,一種莫名的鬱悶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這什麼跟什麼呀?
這人就這麼走了?
也不管他知曉他身份的事了?
這事情的發展跟他所預想得完全不一樣!
西簡林的心情很複雜,非常複雜。
對方這般乾脆利落的離開,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給他一種對方其實完全不在意的感覺,完全不在意他這個人,更完全不在意他對他身份的知曉。
而且不知為何,西簡林還莫名產生了一種自己似乎被利用了的錯覺。
簡直是莫名其妙。
西簡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看了一眼潘金蓮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潘金蓮方才所看的那個方向。聯想到潘金蓮最後說得那句話,西簡林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猛然一頓,一個猜測從他腦海里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