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今天不吉,凡能被這幫紈絝搬動的東西全被當成武器砸了。
群架打完後,賭約還得履行。長孫無斫在混戰裡被揍青一隻眼,砸腫一邊腮,可是再慘,陸葆真也不饒他。
三場文鬥皆輸等於文武決戰全輸。長孫無斫側著臉用單側眼看陸葆真,喊出雙方約定的認慫話:“我打不過陸葆真,再不敢和陸葆真鬥啦,以後見到陸葆真我繞道走。嘿嘿,行了吧?”
“還差兩遍。”
“嗚——我嘴疼,改天補上行吧?”
“哼。”陸葆真到底心善。
鬧哄哄的舉畫遊街,在別人看來有意思,尉窈只覺得聒噪。還好,尉茂惦記著本月聯考題的事,沒跟長孫一夥人不依不饒。
今天這場爭鬥總算結束,尉窈、尉茂和尉景一起告別陸葆真,匆匆去盈居書坊。暫不說三人行路,且說陸葆真和賀榮也分開後,被長孫無斫那傢伙追上來叫住。
她提防的攥緊鞭子:“幹嘛?你還不服?”
長孫無斫手一揮,後面眾奴僕把那十匹戰馬牽上前,他問道:“你要住到洛陽去了吧?”
陸葆真先小聲罵句“狗耳朵”,然後問:“你從哪聽到的?”陸家仇敵不少,加上前些日子柔然匪在平城附近出現,所以她啟程去洛陽的具體日期沒告訴幾個人。
長孫無斫受傷的眼比剛才更疼,想看清對方只能睨視,他正經的語氣和往日判若兩人:“這十匹馬是送你的。今天你都看到了,如果遇險,它們不會慌亂,至少不會帶著你往敵人那裡竄。”
一時間,陸葆真說不上心裡湧的煩躁是真煩,還是多多少少的感動,她推辭道:“我家也有戰馬,我才不要你的。”
“要嘛。”
陸葆真打個戰慄,被這廝突然孩子氣的撒嬌搞得不知所措:“長孫無斫,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我阿父剛接任平州的倉曹參軍,我比你早離開這座城。葆真,以後你我千里相隔,恐怕今輩子很難再見一次了。”
“平、平州?那不是在最東北的地方嗎?那麼遠!”
是啊,那麼遠。
陸葆真收了這十匹馬,看著長孫無斫先離開的背影,她好想跟他說,到了陌生地方可別任性啊,那裡可沒有奚驕、周泰護著你。
一定保重啊。
尉窈三人到盈居書坊了,尉茂提前讓僮僕去她家告知晚些回去,這樣便可以沉下心商議本月聯考的事,加上書坊今天才從新野郡進了十幾大箱書籍,尉窈十分感興趣,說不定這些書裡有《說文解字》呢,她就可以厚著臉皮抄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