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說你什麼都能辦到。”時延語氣有些涼地開口,“看來你要報恩的話也不是什麼實話。”
玉州還想說什麼,時延卻站起身來,離開了偏殿。
他想追上去,但無奈剛學會走,跑還是有些難,只能被時延留在了屋裡。
出去偏殿的時延面色倏然冷厲起來,他看向行中:“找人看著他,一舉一動都向朕報告。”
接下來的這幾天他都會很忙,沒什麼時間跟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奸細來周旋,又或者他太會演,但再怎麼會演,也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行中暗暗記下:“一應待遇……”
時延回頭看他:“他要什麼都給。”
行中心裡已經有了成算:“遵旨。”
接下來的好幾天,玉州都沒有見過時延,貼身照顧他的也不是行中,而是行中帶來的徒弟,還有兩個丫鬟,都是行中帶出來的。
玉州這幾日也不急著報恩了,一是因為他見不到時延,二也是因為他剛剛做人,還是需要惡補一些關於做人的知識,畢竟只靠老榕樹和大石頭說的那一點點東西,怕是沒有辦法好好報恩的,若是再被什麼修仙修道之人看出來真身,再把他當什麼妖魔給處理了就不好了。
時延這幾日忙著春獵的事宜,在山下安營紮寨,並沒有回獵宮住,玉州百無聊賴,拉著照顧他的丫鬟晴彩在獵宮裡遊蕩,在看到獵宮也有藏書的時候,他讓晴彩幫他找了一本關於修仙的書,無奈他不識字,只能讓晴彩念給他聽。
這一聽就一發不可收拾,玉州恨不得吃住都在藏書樓裡,還是晴彩勸他,他才回了偏殿。
在山下營帳裡的時延,除了主持春獵,還有裝模作樣地去打獵,為了他的安全,他打獵也只是在一邊圈起來的地方,玩些灰兔子之類的,晚間還有各種慶賀的宴席。
好不容易空閒下來,時延按著眉心,問行中:“獵宮裡怎麼樣?”
行中趕緊拿出這幾日從獵宮中傳來的信兒:“陛下是揀要緊的聽嗎?”
時延看著搖曳的燭火:“事無鉅細。”
行中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第一日,公子晨起吃了五個肉包三個糖包一個菜包,一碗粳米粥,兩碟小菜,吃完後繞著獵宮散了一圈步,從牆角挖了一株不知名的草回偏殿養著;午膳吃了兩隻燒雞,一條蒸魚,三個獅子頭,兩碗二米飯,一盅金銀湯。午膳後給他的小草澆了水,睡了一個半時辰;晚膳只用了三盞火腿冬瓜湯,四張肉餅,天色還沒全黑就睡下了,第二日也是如此。”
時延想起玉州跟他說的,自己從前只能吃土,想來這句話不算是虛假之言?
“後面每日都是這麼吃的?”
行中面色不改,搖了搖頭:“後幾日,在午睡醒之後,加了兩碗糖水,幾塊糕點。”
“太醫看過沒有?”
行中點頭:“太醫去診過脈,說公子身體康健,只是開了些消食的茶,但那消食茶一喝下去,吃得更多了。”
時延:……
“繼續。”
“這兩日公子多了一個愛好,就是去藏書樓看書。”行中鬆了口氣,總算是正常了一點。
“他識字?”
行中說:“是晴彩每日幫他念的。”不等時延詢問,他接著又說,“晴彩說,公子每日都要聽的書是《西番菩薩經》,每日聽得如痴如醉,甚至連飯量都小了些,早上已經少吃了一個糖包。”
時延朝行中揮了揮手,再聽下去無非也就是聽行中報菜名,乾脆不聽了。
行中便離開了營帳裡,時延點了點手指,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查得怎麼樣?”
那人在暗處,聲音很低:“回陛下,京中之人並無異動,他出現在山中,只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