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愣怔的看著夏桑。他眼中看見一個夏桑，心中卻有無數個夏桑。或者說夏桑在他眼中和心中始終變化不定，不僅長相五官在變，氣質和形象也很矛盾。她明明是個現代人，有時候又覺得她好像從遠古穿越而來；她明明還很年輕，有時候又覺得她彷彿母親一般慈愛；她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可有時候又讓林嶽覺得她比男人還充滿力量。

夏桑不知道自己讓大徒弟&ldo;困惑&rdo;了，她繼續說道：&ldo;信仰這個詞的國際色彩和時代色彩過於濃重。其實，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有&l;信仰&r;，我們一直稱之為&l;道&r;。有人向&l;權 &r;和&l;財&r;求道，有人向&l;物&r;和&l;理&r;求道，有人向&l;神&r;和&l;鬼&r;求道，有人向&l;我心&r;和&l;自身&r;求道。你我皆在&l;道&r;中。&rdo;

林嶽及時讓自己從遐想中清醒過來跟上夏桑的教導：&ldo;這些都是道？&rdo;

夏桑點頭微笑：&ldo;處處皆道。漢朝的道是&l;無為而治&r;；前唐的道是&l;融合與開放&r;；王陽明的道是&l;知行合一&r;；曾國藩的道是&l;克己復禮&r;；朱元璋的道是&l;我自己&r;；我朝□□的道是&l;辯證的民主與專政&r;；君子的道是&l;正&r;。這些&l;道&r;引導追求者向上修行，還有一些&l;道&r;把追求者帶進了溝裡。元朝的道是&l;掠奪&r;；清朝的道是&l;控&r;；嘉靖的道是&l;術&r;；□□的道是&l;疑&r;；小人的道是&l;勢&r;。道有千千萬萬，求道之人萬萬千千，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向上的、適合自己的&l;道&r;。&rdo;

林嶽又問：&ldo;您的道是什麼？&rdo;

夏桑堅定的說：&ldo;我的道是&l;知行至善&r;！&rdo;

林嶽一字一頓：&ldo;知、行、至、善？&rdo;

夏桑點頭：&ldo;&l;知、行&r;即&l;知行合一&r;；&l;至、善&r;是中華民族一直以來的自我要求和追求。&rdo;

林嶽若有所思。他一直以為會在夏桑這裡聽見一對神神鬼鬼的言論，沒想到夏桑竟然說她的&ldo;道&rdo;是&ldo;知行至善&rdo;，這四個字聽上去就像&ldo;團結進取&rdo;或者&ldo;尊老愛幼&rdo;一樣科學和客觀。

夏桑閉目打坐，靜待林嶽自己領悟。

當一個人覺得迷茫並且願意透過思索從自身尋找答案時，這個人的修為就要突破了。她對林嶽的期望遠高於杜鵬程，但是林嶽極為固執，他不像杜鵬程那麼聽得進去訓導，所以雖然資質高於杜鵬程但是修為境界卻落後。

半晌之後，林嶽問夏桑：&ldo;師傅，我的道在哪裡？&rdo;

夏桑睜眼：&ldo;在你的家教裡，在你計程車兵守則裡，在你的行為準則裡，在你的良知裡。&rdo;

林嶽剛想開口繼續探討，心裡忽然沒來由的猛烈跳動。胳膊處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他低頭看去，只見墨釧一反平日安靜的樣子使勁扭曲翻滾纏繞，蛇頭上那兩個小小的凸起開始皸裂，破皮處露出兩枚閃著烏光的小角。

蛇真的能長角！

林嶽看著那兩隻小小的角驚住了。

夏桑雙瞳不住收縮。墨釧不是蛇，墨釧是建木種子進駐她心臟時排擠出的汙穢幻化而成，如今這東西竟然長角了。

墨釧看上去非常痛苦，身體翻滾緊纏，當它張開嘴對準林月的手腕準備咬下去時，夏桑立刻伸指隔空一彈。她與林嶽中間差不多兩米距離的空氣隨著&ldo;彈&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