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身形一頓回頭看著杜鵬程,語氣淡淡的說:&ldo;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rdo;
杜母離去之後杜鵬程望著天花板發呆,之前那點酒意因杜母一番話全部褪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看出來,更不知道自己是應該&ldo;看出來&rdo;還是應該&ldo;看不出來&rdo;。
杜鵬程因母親的要求一籌莫展時林嶽也在因為母親的要求而頭疼。他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林母竟然還沒睡,抱著何歡的孩子在客廳裡等他。
林家和杜家是完全不同的裝修風格,杜家那二層複式因為杜母的文藝追求被裝成了歐式,從巴洛克門廳一直&ldo;歐&rdo;到洛可可臥室。若不是設計者精準獨到的時代感和層次感,簡直&ldo;歐&rdo;到慘不忍睹。
林家的房子雖然也是複式但是放眼望去就是一個字:大。
因為&ldo;空&rdo;所以就顯得大。林家的客廳不像客廳更像是複製的參謀室,中間一圈椅子圍著大長桌,盡頭擺著三張沙發和一個茶几,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幸好牆壁上掛的是上個世紀著名書畫家的巨幅沁園春?雪。因為這幅字的存在林參謀長的家客廳終於不那麼像作戰參謀室了,有點像釣魚臺會客廳,差別是沒有鋪紅地毯。
林嶽在客廳門口彎換鞋,林母抱著孩子站在客廳中央,對著啥都不懂的嬰兒說:&ldo;看看,這麼晚了才回家也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呀。&rdo;
林嶽一見母親的架勢就知道今天晚上勢必難以善了。他有條不紊的脫下外套掛好,一邊邁步走進客廳一邊鬆開制服風紀扣,假裝沒聽出林母的話中的不滿,問道:&ldo;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呢?注意休息啊,要不該有黑眼圈了。&rdo;
&ldo;我倒是想睡,可也要睡得著才行啊。&rdo;林母可憐巴巴的說。
&ldo;既然想睡那就早點睡吧。我先上去了,明天一早要開會。&rdo;林嶽一本正經的岔開話題,越過林母往樓梯走去,打算混過去。
林母的水平不亞於半個克格勃,哪容他想混就混過去,抱著孩子也不耽誤她施展&ldo;擒兒手&rdo;,一把抓住林嶽的衣袖:&ldo;慢著!&rdo;
她拽著衣袖把林嶽拎到桌邊按在椅子上:&ldo;想在我面前裝聾作啞矇混過關,你忘了我是誰!&rdo;
林嶽賠笑:&ldo;可不敢忘,您是我親媽。&rdo;
尤秀白了他一眼:&ldo;臭小子!&rdo;
說完抱著孩子坐到林嶽對面。母子二人隔著桌子相對而坐,不像談心倒像談判。
過了一會兒,林母首先開口:&ldo;自從你醒後,一次也沒問過高家的事。你不想問問嗎?&rdo;
林嶽靜靜的坐著,眼睛看著桌面,雙唇緊抿。他從來沒和家人說過,他身體&ldo;昏迷&rdo;期間魂魄並沒有昏迷,病房裡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林母深深嘆了口氣:&ldo;你昏迷兩個月之後,醫生會診結論剛出來,高家就安排她出國了。我知道訊息之後還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沒接。這件事是媽媽不好,千挑萬選給你選了個薄情寡義的人。&rdo;
林母說著想起兒子成為植物人那段時間家裡的各種艱難,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林嶽說:&ldo;媽,事情過去就別提了。&rdo;
林母抹了抹眼淚,懷裡的孩子大概因為她的動作有些不舒服,發出輕輕的囈語。林母一邊拍著孩子一邊哽咽著說:&ldo;我知道你恨我,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那個人就不會流產,不流產就不會因為體虛出車禍…&hel